回望一萬年前,那是他還是個孩子,身兼長者的野心與智者的聰慧,用尚未見證戰火的雙眼眺望光之城的大街小巷。
星光照亮了這個炎熱的夜晚,晚風雖然令人呼吸不暢,卻也吹乾了皮膚上細密的汗珠。
“萬一他們拒絕我們該怎麼辦?”
另一個孩子問他。
“那我就會成為一名探險家。”
彼時他這樣高傲地回答:
“我要去荒原上冒險,為普羅斯佩羅建立一座新的城市。”
其他男孩看起來依然很猶豫。
“可我們必須加入軍團,伊斯坎德爾,任何彆的夢想都隻會讓我們的家人失望。”
“我不會失敗的。”
他隨即用念力從桌子的另一頭召來裝滿水的杯子,半路灑出了一些,而其他男孩隻能探出身子,伸手去拿他們自己的水杯。
他能察覺到其他人心中隱隱的嫉妒,但依舊沒有多說一句話。
十年後,他已經不再是孩子了。
他們是偉大的戰士。
爆彈槍在怒吼,刀劍發出尖嘯,他們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眾生歸順於腳下。
而他們的父親,其力量是如此奪目,僅僅看一眼都令人感到疼痛。
赤紅色的巨人大踏步穿過層層戰列,他的劍鋒揮向了遠方的異族城市。
“毀滅他們!!!”
與他一起加入軍團的男孩就站在他身邊,他們並肩衝鋒,動作一致地戴上了頭盔。
他們的父親想要這座城市在日落前消失,它定當如此。
又過了十多年,他們卻灰頭土臉的站在一座如競技場般宏偉的巨殿中,聽著荷魯斯講述泰拉即將毀滅的每個細節。
戰術分析已經結束,此時正是演講的**。
但戰帥的某些超人天賦已經消失,無法再像以往那樣鼓舞他的戰士了,曾經的他鼓勵戰士間你來我往的言辭交鋒,以便分享各自的觀點並共同規劃戰術。
今夜,類似的交流少的可憐,荷魯斯總是說的太多,聽的又太少。
難道他沒有意識到這座大廳裡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麼?難道他還不知道這場戰爭對於其他人還有彆的意義?
他不知道。
仇恨正在他的血管中流淌,荷魯斯自以為是地認定所有人都和他一樣滿腹牢騷。
但他錯了。
幾個軍團的戰士比肩而立,狼神荷魯斯,言語間流露出一個神的自信與威嚴。
他談論著凱旋,描繪著希望,吹噓著永恒之牆化為灰燼時的景象。
但台下的他卻不以為意,轉身離去……
“阿裡曼!!!”
他已經高喊了這個名字整整十次,但或許是聽不見,或許壓根不想理會,那個曾經熟悉的黑鴉學會會長隻是向幽靈環繞的天空高舉雙手,聲嘶力竭地咆哮著。
三位身處內圈的巫師抵抗不住這恐怖的力量,化為熊熊巫火,還有兩個則被撕扯成碎片,他們的身體如沙粒般坍塌,被阿裡曼野蠻的精神力湮滅殆儘。
他所處之地已成風暴核心。
名字被一個個念誦而出,成百上千的巫師停止了祈禱,驚恐地互相對視著。
他很憤怒,卻不能用巫術擊殺阿裡曼,這隻會使以太核心失控,爆發的能量將殺死所有人。
身周密集的能量開始朝天空放射出危險的弧光,他嘗試過射殺那個該死的混蛋,但是狂風將子彈吹的無影無蹤。
這場儀式,阿裡曼的紅字,正在失敗的邊緣掙紮。
他已經預感到了這一切,戰斧希恩劃破身旁的空氣,為這淒慘的世界又帶來一道傷口。
“乾掉這個瘋子!”
他們的連長迎著暴躁的颶風吼出了命令,
一道閃耀的閃電劃過金字塔的邊緣,發出如響鞭般的爆裂聲,巨響使整棟建築為之震撼。
狂亂的虹光刺瞎了一個巫師的眼睛,另一個則摔倒在地。
“殺了他!”
每次心跳都伴隨著更多的戰士從通道中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