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這句話,周邊嘈雜的聲音立時便消失了,所有的人都將注意力放到了那個女使身上,耳朵更是豎得高高地。
辛府的大娘子啊,那可是辛夫人的嫡女,霍家的外孫,未來的大豫皇後,說是滿西京身份最尊貴的女子也不為過。
說她不好了,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辛夫人這會兒哪還再顧得上洛千淮。若是目光能殺人,她已經將這個胡亂說話的女使碎屍萬段了。
“大驚小怪。”辛夫人將到了嘴邊的怒喝強行壓了下去,並不再抬眼看那女使,隻對身邊的嬤嬤吩咐道:“先把人帶下去,莫要驚嚇到了客人。”
那嬤嬤應了,拍了拍手,堂後就衝出了兩個膀大腰圓的粗使婆子,一邊一個挾住了那女使,又用帕子捂了她的嘴,直直地向外拖去。
辛夫人咬著後槽牙,強行擠出了一個笑容:“婢子無狀,驚擾到諸位夫人了,還望莫要見怪才是。”
萬夫人反應極快,連忙接口道:“府上下人不少,難免有些心粗手拙的,不過是些許小事,我等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
梁夫人也不甘人後:“是啊,要說我家下人比夫人這裡可少得多了,可一個一個就跟榆木疙瘩似的,再如何教導都不開竅,還想著請夫人您傳授點經驗呢!”
那邊崔瑩娘卻是心細,見那女使淚水涔涔而下,眼中滿是絕望之色,不由心中一動,開口道:
“夫人向來禦下有方,我等有目共睹,想來這女使雖有逾距,多半是事出有因。不若先聽聽她到底想要說些什麼。我等賞花飲宴本是樂事,若是不合誤了大娘子的事,那可就罪過大了。”
王夫人是個心疼子女的人,自忖若是有人來報兒子出了事,她肯定會放下手邊的一切事情撲過去,所以對辛夫人這般做法亦覺得難以理解,聞言便幫腔道:
“我觀這位小女使的急切之色,絕非是裝出來的,想來確實發生了天大的事,不若趕緊問清楚,若證實是假傳消息,再重重懲處也不遲。”
辛夫人的本意,並不想在眾位夫人麵前談及自家女兒,而是準備把人帶出去再問個清楚,但崔瑩娘跟王夫人都這麼說了,剩下的幾位夫人雖未開口,但神情間也透著同樣的意思,隻好改口道:
“罷了。把人放開,讓她說。”
那女使這會兒已經將被拖出水榭,一得到自由,便雙膝跪地,一路膝行至大堂中央,哭訴道:“夫人,大娘子的腹痛再度加重了,上午已經吐了兩回,茶飯不思......”
霍琇知道女兒近兩日經常腹痛,也請了侍醫來看過,隻說是飲食不節,開了藥又讓忌生冷油膩。本來已經有了點好轉,沒想到現下反而又加重了。
雖然如此,她也沒覺得問題有多麼嚴重,不至於特意衝撞了賞花宴,當下便沉了臉:
“既是大娘子有恙,隻管持我的貼子去請侍醫便是了,何必到這裡危言悚聽?”
那女使當然能聽懂這句話中濃重的威脅之意,當即便以頭觸地,呯然有聲,口中悲呼道:“夫人,侍醫方才已經來看過了,說是,說是關格之症......已經,已經無力回天了!”
這句話,就像一個晴天炸雷一般,將水榭內的所有夫人,全都擊得頭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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