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洛千淮輕笑:“放心吧。霽安堂開業後,會售賣很多成藥,牛黃安宮丸便是其中之一,這件事本就是我師傅的意思。”
“令師真是襟懷磊落。”趙輔想起自己之前懾於權貴,不敢上堂,心中愧疚無地:“之前趙某畏首畏尾,愧對令師。改日定要上門拜見,當麵致歉。”
“家師不會介意這些。”洛千淮道:“他畢生的夢想便是著書立說,將多年的行醫經驗公之於眾。也許用不了幾年,這些藥方就都不是秘密了。”
“洛娘子。”趙輔興奮得連聲音都在打顫:“您說的可都是真的?尊師文先生,真的有這種想法?”
“嗯。”洛千淮仰頭看天,慨歎道:“家師境界高遠,每每提及各位杏林名家敝帚自珍,終至技藝失傳,難免扼腕歎息,是以立此大誌——我亦十分佩服。”
“所以前段時間盛行一時又不知出處的大醫誓言,是否真是尊師所作?”
“咳,原來趙郎中也聽說了啊。”她沒有否認。
“我就說嗎,這整個長陵邑,除了尊師之外,還有哪位同道能有這般心胸眼界!蒼生大醫,文先生是實至名歸!”
車是周同親自駕的。他對洛千淮比之前還要恭謹,搞得洛千淮極不好意思。
洛千淮想著方才聽周廉說起的周小郎與生俱來的痼疾,又多問了周同一些細節。後者這會兒對她的醫術早就信服得五體投地,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所以,小郎君剛出生之時,其實是能看清東西的,隻是隨著年齡增長,方才越來越模糊。”
“是。當年小人還奉命在內院照看過小郎君一段時間,那時他與我玩耍,還能接住投擲的布球,但是隻能用左手.”
周同心思細膩,不像周廉夫婦,平日陪著周小郎君的時間並不長,對他身體的變化,了解得並不如乳母與仆役更多。
洛千淮心中漸漸有了模糊的判斷,具體的還要待風寒徹底治好,與乳母進一步溝通之後,再行細細診治。
馬車從榮康坊經行到邑廷附近之時,正遇見薊州王的車駕離開,路上的行人馬車全部避讓到兩側。
五匹馬拉著朱輪青蓋車,轅頭、衡帽與軸頭都以鎏金裝飾,又因為衡帽與軸頭都是成雙的,加上單個的轅頭共是五處,是以又稱為金塗五末,獨屬於大豫藩王的標準配置,比前世的勞斯萊斯還要金貴得多。
出於好奇,洛千淮撩起車簾多看了兩眼,卻發現那車駕的帷簾並沒有放下,可以清楚地看見其中坐著一位身材魁梧,麵容桀驁的華服男子。
虞恪此時目光陰鬱,整張麵上似都掛著嚴霜,顯然心情十分不佳,卻令洛千淮莫名地鬆了口氣。
她可沒忘記這位薊州王是為了什麼來到邑廷的,此時這般空手而回,顯然是在霍瑜那裡吃了釘子,並沒有成功把世子給接出來。
真想不到霍瑜還真能不畏強權,頂住壓力護住了朱娘。洛千淮暗自點頭,對他的印象也有一定改觀。
薊州王剛剛離開,便有一個身著青衣小帽的仆從,走進了霍瑜的房間。
“郎君方才,為何違了大人的指令,擅作主張得罪了薊州王?”
“此事我自有道理,你隻管如實回複阿翁便是。”霍瑜頭也不抬地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