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之前就已經見過了我。”再砌辭狡辯已無意義,洛千淮索性便不再掩飾:“之前宮中盛傳您要續弦一事,也是您特意放出來的?”
“景大娘子。”他淡聲道:“本將軍就站在這裡,你若敢動手,絕不可能活著走出西京。”
哪知金鑫聞言,麵上卻現出了薄怒:“景大娘子將本將看成何等人了?南北兩衛特為護衛西京所設,豈能挪為私用?”
果然金鑫說著說著,目光便凝到了她的麵上,一瞬不瞬地盯住她不放:“金某雖有心管教,但每每想起他的阿母,難免心生不忍,以至於讓他養成了一副跋扈的性子來。聽說景大娘子先前在長陵邑時,犬子便多有得罪。子不教父之過,金某便在此替犬子賠罪了!”
他向著洛千淮抱拳一躬,身子與地幾乎平行。洛千淮心中發虛,連忙站到一旁,並不肯受他的禮。
原來如此。那夜在牢中,她雖是戴著麵具,但卻遮不住雙眼,仍是被金鑫認了出來。
金鑫的怒意來得快,去得更快,這會兒已經麵色如常。“所以金某那夜見到景大娘子之後,便生出了一個不情之請。”
洛千淮已經猜到他會說起此事,早就準備好了合適的表情,此刻一臉訝異地抬頭看著他,並沒有半點破綻。
“大娘子果然聰慧,怪不得年紀輕輕,便已經有如此成就。隻是,可惜了。”金鑫的麵上,流露出幾分真心的憾意。
“有。”金鑫淡聲道:“且並不少。”
“不錯。”金鑫先是點了點頭,又有些惆悵地搖了搖頭:“所以說可惜了。若是景大娘子隻是個醫者,金某願以三媒六禮聘你入門。”
金鑫順勢直起身子,歎氣道:“不瞞大娘子,犬子自上元節那日外出遊玩,連帶著身邊的幾位隨從,一並不知所蹤。”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洛千淮不想求助於係統。
洛千淮沒有多問,隻是默默地等他說下去,一雙杏眸沉靜如海。金鑫怔怔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方才艱難地移開了視線。
這句話,已經有些威脅的味道了,但金鑫卻絲毫不懼,半步未退。
洛千淮說到這裡,腦中忽然想起了離開景家當晚,景淵所說的相看一事,瞬間把已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她說得似模似樣,其實心中早就翻起了千層浪,很擔心金鑫是知道了些什麼。
洛千淮腦中瞬時警鈴大作。這人該不會因著看見自己武功不錯,就將金大郎君的死,套到自己頭上了吧?
但想想也倒不至於,金鑫若真對她存在敵意,隻須掀出她刺客的身份,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派出大隊人馬剿殺,又何必這般大費周章地安排見麵。
“金將軍請講。”洛千淮心中想得越多,麵上就越是平靜。
“金某想請景大娘子,幫著尋找一下犬子的下落。”金鑫的神色相當落寞:“金某此生,隻有這麼一點骨血,所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景大娘子可能應允?”(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