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聽說是剛剛才尋回來的,之前跟著養母家的娘舅學了點醫術,在外麵還給人當過醫婆。”焦作說得小心翼翼:
“前麵豐安在獄中急病,那位景大娘子在中間也出了力,算是沾上了些許救護之功。”
虞炟曾聽舅母跟表兄提過這件事。“原來是她。”他若有所思:“掖廷丞是四百石官員吧?家世也還算合適。醫者雖是賤業,但現在的虞楚還真的需要這麼一個人來照顧。”
虞炟自言自語著,眼睛越來越亮。
“可是陛下。”焦作卻麵露難色:“老奴等也是因著這一點,才將那景大娘子列入候選名單之中。可朝中大臣素來對內官看低一等,景淵雖是實授的四百石官員,但在外人眼裡,卻還比不上尋常的戶曹小吏,聽聞他先前還有意將女兒送給崔九為妾,但被崔家拒絕了”
“笑話。”虞炟冷笑:“內外官製皆為一體,誰敢輕看,便是置國家法度於不顧。更何況,景大娘子醫術不凡,朕將她指給虞楚,全是為了他的身體著想。至於那個崔九,不是說癱在床上多年嗎?他要是娶妻納妾,豈不是平白去禍害彆人?”
虞炟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忘了此刻的虞楚也是差不多的處境,將景大娘子賜婚這個幾乎確定的廢人,似乎也沒比崔九強上多少。
焦作自然也不會多嘴提醒他。
不知何處來的飛天大盜先劫獄又闖宮,所有宮人住所都被連夜搜檢過,搞得沸沸揚揚人儘皆知,便是昨日金鑫一無所獲進宮請罪,也都落在宮人們眼中。
“對了。”他最後吩咐道:“景大娘子救治豐安侯有功,雖然中間有僥幸的成份在,但朕也不能不賞。你去斟酌一下賞些什麼,順便將朕的意思傳過去。雖是在國喪期間不好賜婚,但也讓他們有些心理準備,莫要再做出送女作妾的蠢事來。”
次日清早,景淵剛剛上值不久,就聽人提起了車騎將軍金鑫聖眷優渥,遠非常人能及。
宮內小宦連夜開了賭盤,就賭陛下會如何處置。
沒想到,陛下還真的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非但沒有半點為難,口諭中還帶了安撫之意。
金鑫歎了口氣,有些憐憫地望了他一眼:“景大人對令愛,怕是並不了解啊。”
景淵隻能停下腳步,堆起了一張笑臉躬身行禮:“掖廷丞景淵,見過將軍。”
連人都不抓了,還追究什麼責任。
“不敢欺瞞將軍,小的早年在宮外之時,曾經生有一女。小女委實在生得花容月貌,非是尋常人家能夠養得住的,若蒙將軍不棄,願薦枕席。”
自古都是抬頭嫁女,低頭娶婦。現在可倒好,變成他景淵上杆子求人。
“景大人今日來跟金某說這番話,令愛可曾知曉?”金鑫終於淡聲問道。
“其實也算不得是什麼要事。”景淵在他的注視之下,額頭背心皆滲出了冷汗,先前十分的勇氣,這會兒也就隻剩下了兩三分。
景淵滿心疑惑:“將軍此言何意?”
這種濃鬱到近乎要溢出的聖眷,怕是並不比如日中天的大司馬大將軍差。
“朕意已決。”虞炟自認完成了虞楚的托付,對得起那二十多萬餅的黃金了,心下十分輕鬆:“朕每日習文練武,得空還得上朝觀政,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跟精力,整日耗費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