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秦的子民,不是心懷敬意愛著自己的國家,而是整日活在恐懼之中,害怕自己的國家,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記得我在齊國高唐談判的時候,齊國一位老儒生大吼著,天下人是歸心嗎?不,不是,他們是害怕,他們是畏懼,畏懼你這個暴秦!
這回來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暴秦,暴秦,為什麼世人都說我大秦是暴秦,看我當今王上,禮賢下士,乃是一代明君,看我大秦長公子,那更是以仁德聞名天下,我大秦朝堂,人才濟濟,做什麼事,定什麼罪,都有法度行事,我大秦怎麼會是暴秦呢?
現在,我倒是明白了,因為啊,我大秦,一法獨行,不僅對內對外,嚴法當頭,宣揚給天下的,也是我大秦的嚴法,天下百姓先入為主,對我大秦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個暴秦的概念。
當然,當今這天下,你不用法也不行,但是,法可內用,卻不能成為我大秦刻板映像啊,天下百姓耳邊聽到的,都是大秦那殘酷的刑罰,連一塊遮羞布都沒有,那久而久之,不就產生了暴秦之名了!
這就是法家之術外用的弊端,是可以鎮壓天下,但是也會留下一些不好聽的名聲,這沒辦法,你法家無時無刻不在壓著天下百姓,那人家罵你幾句,也無可厚非嗎?”
陳馳說著。
“荒謬,你儒家就是這樣,天天嘴上就掛著名,掛著義,做事拐彎抹角,你說我法家之弊,但陳大人你不想想,現在這天下,到處都是掄刀子砍人的主,就這情況,人活著,那和野獸沒什麼區彆,你不用嚴法,你怎麼管的住他們,你不用嚴法,你怎麼鎮的住這個天下?”
李斯大聲質問道。
“廷尉大人,你說得沒錯,現在這世道,是要用嚴法,沒有錯!對於這群掄刀子砍人的,就該用嚴法來懲治他們,但你也說了,這人都跟野獸沒什麼區彆了,我大秦用對付野獸的方式對付他們,沒問題!
但我大秦不能留下一個暴虐的形象啊,這人如野獸,不正是社會道德崩壞助長的歪風邪氣嗎?這不就是禮崩樂壞之後導致的結果嗎?
而我大秦一味的以暴製暴,那天下的暴亂將會無窮無儘!
一個人犯了錯,但他心中沒有犯錯的概念,人們也覺得正常,這是社會道德觀念沒有成型,那他也覺得很正常,無所謂,可是,法製裁了他,他就會覺得害怕和憎惡,他以後可能不會再犯,這是法的約束,但是這種約束是被動的!這會讓人們會覺得套上了枷鎖!
相反,架構起人們心中完整向上的道德觀念,那這個人犯錯,首先就會受到人們的千夫所指,眾人皆唾棄於他,那他做這件事之前,是不是先會想一下,這事能不能做?
這就是正確的道德觀念在約束他心中的惡,這是主動的!
然後,他在犯錯,社會道德約束不了他,法再來製裁他,那百姓是不是會拍手叫好,惡人受到了應有的處罰!那大秦自然就不會被人斥為暴秦,這就是主動與被動的區彆!
社會道德的構建,可以讓百姓明白,這些法律,是用來懲治惡人的,而不是用來對付自己的,那麼他們便會站在大秦的這一邊!
而惡人犯錯,大秦官方在以一個正義者的形象出現,懲治於他,這自然而然就是受到百姓的擁戴。
這就是正名!法是一種手段,儒是一個名頭,外儒內法,可以給大秦的嚴法冠上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還讓天下百姓挑不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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