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忙鶯懶芳殘,正堤上、柳花飄墜。輕飛亂舞,點畫青林,全無才思。閒趁遊絲,靜臨深院,日長門閉。傍珠簾散漫,垂垂欲下,依前被、風扶起。
蘭帳玉人睡覺,怪春衣、雪沾瓊綴。繡床旋滿,香毬無數,才圓卻碎。時見蜂兒,仰粘輕粉,魚吞池水。望章台路杳,金鞍遊蕩,有盈盈淚。
——《水龍吟·燕忙鶯懶芳殘》章楶
龐十五道:“看你表情就知道這些事情沒有一件是冤枉你的,既然如此,你受死吧!”說著他一步跨出!
他刻意壓製血劍煞氣,所以向海潮這次並未察覺到對方身上的驚天血煞之氣!
向海潮冷冷地道:“老雷,你這是什麼意思?公報私仇?”他知道沒有老雷的默許這少年絕對不敢跟自己叫囂!
雷嘯天雙肩一聳道:“誒,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公報私仇?咱倆有仇嗎?”
向海潮冷冷地道:“有沒有仇你心裡不清楚嗎?當年那些誤會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你卻仍然耿耿於懷,你也太小心眼了吧?”
雷嘯天有些無語,他歎了口氣,“你也太剛愎自用了吧?也太自以為是了吧?你說的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誰還記得?我根本都忘了的事你卻還記在心裡!到底是誰耿耿於懷?嗯?行了向兄,你什麼也彆說了,我太了解你了,你是一出事就從彆人身上找原因!今天我想殺你,絕對不是因為你我個人恩怨,而是因為公憤!”
公憤?
向海潮一怔!這特麼是什麼操蛋理由?
“老子得罪的人是不少,可也還沒有牛逼到足以引起天人共憤的地步!”
“嗬嗬,向兄,你想多了!你的確沒有牛逼到那個份上!不過你的確是惹得幾位少年英俠看不過去了啊!”
“嗤!幾位少年英俠?在嶺南誰特麼敢自稱大俠?老子最喜歡宰殺大俠了!”向海潮冷冷地看著黑衣少年,傲然道:“你就是那個自稱少年英俠的小子?”
龐十五淡淡地道:“不是!”他的確從來沒有自稱過少俠!他也不喜歡彆人稱他少俠!他覺得自己遠遠不夠資格!
俠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行俠仗義,鋤暴安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自己還差得太遠!
向海潮卻是一怔!他滿以為對方年少氣盛、血氣方剛,肯定會傲氣淩人地和自己喊道:就是老子,怎麼地?
沒想到,對方竟然“慫”了,居然回應了一個“不是”!
這讓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的怯懦,頓時氣焰更加囂張,“不是就對了!曾經有不少所謂的少年英俠來到嶺南想揚名立萬,居然學彆人多管閒事,來找老子的麻煩,最後全讓我給扒了皮、點了天燈!小子,你毛都沒長齊,就敢跟我叫板?你可知道我是誰?”
黑衣少年非但沒被嚇住,居然又向前跨了一步,與他相距已經不過兩丈距離,“你不就是朱五的一條狗嗎?難道還有彆的什麼身份?難道你還是另一個王八蛋家的狗?一條狗居然有兩個主人,這一點我還真沒看出來!”….什麼?
狗?
我靠!
向海潮瞬間眉頭倒豎,胸中怒火飛騰,他的肺要氣炸了!
“小子!乾裡涼!你這張嘴挺硬啊!老子希望你的骨頭能和你的嘴巴一樣硬!一會兒可千萬哭爹喊媽!你隻知道我是遊龍幫的幫主,卻不知道我還是嶺南黑道十二煞之一、血手刀吧?犯在我手上的人,都生不如死,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嶺南黑道十二煞,原本是十二個窮凶極惡的獨行大盜,各個凶悍殘忍,彼此互不相識,最後卻全被黑道至尊朱五收服!遂稱十二煞!
在他們凶名最盛之時,提其名可止小兒哭啼!
因為他們殺人越貨、無惡不作!
尤其血手刀,更是凶名最盛!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
龐十五故意作出害怕之狀,但傻子都能看出他這是在戲弄向海潮,“哇塞,看來你也很變態啊。”一個“也”字故意拉得極長!
向海潮一怔,眉頭緊鎖:“也?難道還有比我血手刀更殘忍的人?”
龐十五故作沉思狀,然後煞有介事地說道:“我認識一個朋友,名叫柳長風,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向海潮冷哼一聲道:“柳長風?這名字很稀鬆平常嘛,肯定是個娘娘腔吧?整個嶺南叫柳長風的沒有一百也得有八十!我記得我殺過的人當中好像就有兩個叫柳長風的!”
龐十五道:“哇!厲害!你連柳長風都敢殺?牛逼!不過我一聽就知道你根本不認識我這個朋友!連他你都不認識也好意思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殘忍?在他麵前,你的殘忍隻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向海潮冷笑道:“少跟我扯蛋!吹牛逼誰不會?在嶺南,我隻需認識朱五公子就足夠了!那些下三濫、裝逼犯我為什麼要去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