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麵對麵坐下後,尉窈說道:“咱們還有一個方向可查。師母說過夫子乘的牛生了病,才導致夫子步行去學館的,牛是學館給夫子代步用的,肯定強壯,怎會才病兩天就拉不動車了?如果這方麵還是查不出什麼,就隻能當麵問段大郎君了。”
“嗯,還是我去查,有結果給你送信,沒有信給你就是查不出什麼。段大郎君……過了行像節再說吧。”
他們均知,當麵問段大郎君估計問不出什麼,因為段大郎能篤定一些事的話,為何不報案?
食肆外麵。
元瑀告知杜通定:“杜學子可以走了。”
“啊?沒我的事了?”
“你是德行有損,又沒觸犯律法。”但是過後也彆想在州學府繼續學業了。
杜通定喜出望外到極致,連連點頭:“那,那我走了,我真走了啊。”幾步後,他變走為跑。
元瑀這才羞愧麵向奚驕:“我以為奚兄長真拿那廝交待的線索,挫一挫尉茂的脾氣呢。”
“是該挫一挫他的,我正在後悔。”
“哈哈。”
奚驕來東城和尉茂會麵,是因為下午他得在附近的有梅園林練習《五兵》舞,行像節的巡遊路線已經定下了,所有需巡遊的佛像提前送入永寧寺,四月八日一早以永寧寺為起點,繞郭城主要大街。奚驕等帝室子表演的地點,就在有梅園林和今吉食肆交叉的路口。
尉窈、尉茂沒在食肆久呆,尉窈得返回崔學館,尉茂需回尉學館練《五兵》舞。
忙忙碌碌裡,時間轉動如軸。
尉窈一直沒收到茂同門的信,知道病牛方麵也無線索可查。
這次她還是月底這天回尉學館,夥伴們心有靈犀,全早來了。
趁學舍裡沒彆的同門,尉茂抓緊時間說:“夫子家住的那片街巷,牲畜所食草料要麼是找荒地自己割,要麼從賣草料的集市買,段夫子家就隻從集市買。我又讓僮仆燕七去集市蹲了兩天,賣草料的貨郎不固定,尤其收市的時候,很多草料會賤賣,更加亂哄哄。”
尉蓁早灰心了:“人家成心謀算,一環扣一環,一步掩蓋一步,不會留把柄讓咱們查到的。”
尉茂:“不,我昨天又想到一個招,在晚間的時候我讓僮仆燕三穿了身舊衣,裝醉去敞衣閣要求舞伎胡扭八陪他。當時廝役往外逐燕三,燕三大喊‘涼徙巷的段大郎都能找胡扭八,為啥我不能’。”
尉景情不自禁發出“喔”聲,對夥伴這招佩服不已,他忙問:“然後呢?”
“廝役嗤笑燕三從哪聽的胡話,並罵‘那等窮鬼,自己都吃不飽呢,還妄想娶胡美娘’。”
尉蓁:“胡美娘就是胡扭八嗎?”
尉茂:“那種地方的廝役管女伎全叫美娘。”
尉窈點下頭,也裝著才明白“美娘”的叫法,然後說:“所以我們又得到一條線索,段大郎君心悅胡扭八,至少在敞衣閣表現出過這種意思,所以廝役才能知道。”
事情的真相,基本可以串起來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