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食異類的血肉入體,和平常的吃飯飲食自然不同。
其滋味絕不會好受,特彆是身為修道中人,餘列需要將服食藥物中的“生猛藥力”給發揮出來。
靜室石壇上,他低頭咀嚼著,當感受到腹中充盈著一股難言的飽腹感之後後,方才停止了大口餐食的行為。
餘列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有一股濃鬱的靈氣,正在他的臟腑之中緩緩地蔓延,僅僅幾息就讓他感覺到了幾分醉意。
對於每月隻能領取一縷靈氣的餘列來說,他從來就沒有接觸過如此靈氣充沛的食物,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到過,更彆說是吞食入腹了。
一股大驚喜也因此出現在他的心中:
“果然,青銅酒杯就是寶貝!狼妖的臟器在經過它的洗練之後,不僅沒有惡變,反而得到了難以想象的好處。”
至於青銅酒杯帶來的好處具體是什麼,還得他仔細的琢磨,但是現在也不是他可以仔細思考的時候。
餘列得趁著體內的狼妖臟器還沒有被消融掉,就將服食的科儀打好。
他趴在石壇上了,刺破指尖,混合著掌心的臟器汁液,一筆一筆的在石壇上勾勒起古怪的文字。
蛇形鳥繪。
一顆顆扭曲的符文出現在石壇,布滿石壇上下。
對於今天的這次服食攝生,餘列早就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演練,因此他現在繪製起來,一字也沒有錯誤。
並且在人血和狼血的塗抹下之下,符文在晦暗的靜室中顯得詭異,仿佛像蛇蟲一般在扭動,又仿佛像眼珠子一樣在眨動。
餘列佝僂著身子,趴在上麵,也像是陷入了蛇蟲堆之中,鬼氣森森。
畫完了法壇,他又從旁邊取過來一根根蒼白色的紙旗,一麵麵的插在法壇的周遭,將自己團團包裹住。
紙旗上朱砂刺目,無風而動。
科儀的布置繼續一步一步進行。
不多時,又有淨壇的靈水被餘列從甕中取出了,他舉到頭頂,一滴一滴的往身下淋。
淨壇水並非是真用來衝洗法壇的,反而是要借用其中的靈氣,將整個法壇賦靈,讓它活過來。
因此當淨壇水落到了法壇上之後,本是扭曲潦草的符文不僅沒有被衝散,而是變得更加清晰,其從乾癟的文字,變得徹底的活了過來,如蚯蚓、如蜈蚣,密密麻麻。
符文閃爍著,它們包圍著法壇上,遊動起來,不斷的蠕動糾纏。
而這個時候的餘列,他早已經是披頭散發,麵目蒼白,身形也在不住的顫栗。
這不僅僅是他腹中的狼妖臟器,已經在散發靈力,侵入他的體內,也是因為他失血過多,肉身自行的疲倦著。
餘列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墜入了冰窖中,寒冷、孤獨。但越是這樣,餘列的心頭反而越是火熱,他的眼睛也亮的可怕!
餘列盤坐在法壇上,打量著滿壇扭動的符文,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
“一年多的準備,果然有用,今日無一處失誤。”
下一刻,餘列又咬破了指尖,低下頭,開始在自己的身體上繪製符文。
同時一顆丹藥也被他從袖中取出,送入了口中,壓在舌頭底下含服。
丹藥正是升靈丸,乃是比白牛黃、淨壇水更加珍貴的東西,價格甚至能和凶獸材料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