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色極其美麗。
一輪白月,圓溶溶,白嫩嫩,豐盈可人,
臨近天明時分,餘列才精神抖擻的推開自己的房門,進入自個臥室中。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就躺下補覺,而是從屋中一處專門用來藏寶的地方,取出了一物。
此物形如蓮花,通體骨質,看起來充斥著一股彆樣的美感,正是餘列的蓮花丹爐。
餘列打量著丹爐,將神識小心翼翼的探入到丹爐之中,但是立刻就被一股鋒銳的劍意給逼退出來。
他心間納悶道:“這都已經離開異域世界,怎麼這麼些天下來,屍寒子還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剛才在和洛森、苗姆兩人相會時,餘列特意將蓮花丹爐掏出,放置在了空房中。眼下回來,他便是第一時間的在檢查此物。
但是很可惜的是,不管他是對著丹爐說話,還是遞出神識,丹爐裡麵依舊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若非丹爐的表麵還充斥著劍影,內裡的劍意也一直都沒有消散變淡,餘列都要懷疑那屍寒子的殘念,是不是已經遁出了丹爐,逃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罷了,且隨他去。若是他想要出聲,到時候自然會出聲。”
餘列思索一番,目中無奈,便將丹爐放入了袖子中儲存起來。
緊接著,他又從另外一隻袖子中,掏出了一柄小巧晶瑩的劍器,此劍器正是自屍寒子的金丹中,分化而來的劍胚。
當初餘列在尚未離開異域世界時,是將此物收入了青銅酒杯當中。等到後來離開了曆練世界,並無金丹道師前來搜查他,他便及時的將劍胚從青銅酒杯中放了出來。
此劍胚當真也是神奇,它在酒杯中待了不短的時間,換作是尋常的事物,早就已經被純化為一攤靈氣了。
可此物卻僅僅是縮小了幾圈,雖然變得隻和餘列的小拇指一般大了,但是形體並未損壞。
隻是可惜的是,劍胚當中的屍寒子念頭已經被毀掉,其留在劍胚中的劍意,自然也是化為無有,半點也不存在。
也就是說,餘列現在手中的劍胚,更加近似於一塊珍惜罕見的材料,而非是劍道傳承之物了。
好在餘列對此也不甚在意,劍胚中的傳承乃是屍寒子所留,而屍寒子現在就在他的丹爐中。
哪一日想要,他大有是法子去討要。而且說實話,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餘列還當真不敢輕易繼承屍寒子的劍道傳承。
否則對方一個埋坑,他可就要栽個大大的跟頭。
默默思量著,餘列又想著:“不過此物如此之珍貴,又不可能交換出去,還是趕緊的將它用上為好。”
不多時,他便想到了一個使用劍胚材料的好法子。
“胚胎訣”三個字,再次的浮現在餘列的腦海中,白骨蓮花丹爐,就是利用此法祭煉而成。
此法不僅僅是擁有祭煉八品血器的步驟,同樣有祭煉七品魂器的法子。
餘列當初選擇此法,便是為了自家器物以後能夠晉升使用,主打的就是一個成長性。
眼下以白骨蓮花丹爐的品質,其想要從八品血器晉升為七品魂器,頗是有點距離。
但是餘列琢磨著:“若是將這塊劍胚材料,煉入我之丹爐中,想必此爐子當是能夠一口氣的跨越數層,也入七品。
況且胚胎訣最注重就是養煉靈材,雖是劍胚入爐,但同樣也是爐煉劍胚。以後我若是用此物築基,還能一下子省卻多年的溫養功夫……”
好生一番思忖過後,餘列心中念頭落下,他已然是不打算將劍新祭煉成一方劍器,而是要融入到已有丹爐中。
並且他仔細思忖了一番,思索著屍寒子的殘念,眼下就居住在他的丹爐裡麵。
他以劍胚祭煉,正好可以試探一番屍寒子,指不定還能將自家的丹爐煉就成一尊劍爐,增添不少神效。
想到這些,餘列精神振奮。他當即盤坐在床榻上,頭頂的道籙湧現。
嗖的。
隻見餘列的陰神,瞬間就隨著宮中無處不在的龍氣流動,撲向了道籙院所在。
下一刻,他化身為陰神姿態,已然是出現在了鬼市裡麵,大搖大擺的晃蕩,要往傳功閣的所在走去。
既然要煉器,那自然得有功法步驟了。
餘列眼下手中隻有八品級彆的胚胎決,並無七品的。好在他晉升為七品後,正好擁有一次兌換功法典籍的機會。
進入傳功閣後,餘列頓覺閣中玄妙。
他的陰神一入其中,就恍恍惚惚,但平日裡一些滯澀的念頭,紛紛變得流暢,生出了不少的感悟。
在一道蒼老人聲引導下,餘列輕易的就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七品胚胎訣。
他的心念一動,傳功閣就以入夢一般的方式,將法訣牢牢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中,其間的過程玄之又玄,難以言喻,遠不是玉簡等物可以比擬的,至少是節省了他一半以上的入門參悟功夫。
得到法訣後,餘列陰神回歸,就此安生的待在院子中,好生的揣摩法訣,嘗試秘法,一並的打磨根基。
其中他對洛森等人交代了,若無大事,就不要打攪他。即便是合歡樓擺宴會,也隻需要提前一天給他遞個條子,讓他知道即可。
洛森和苗姆兩人自然是一口應下,並且兩女商量一番之後,決定每日留一個人在院子中,為餘列護法,至於店鋪那邊,隻需要一個人去看店即可。
隻是在餘列滿心歡喜的揣摩秘法時,道宮中短短數日的時間,就已經是暗流湧動。
………………
這一日。
道宮某個地界,一個頭戴麵具的道人,正在自家房中好生修行。
但是忽然之間,她眉頭微皺,將自家的道籙喚出來,看了一眼以龍氣秘法傳遞而來的消息。
默默讀完之後,此人的眉頭皺得更加深:“調查餘列、紫燭子……不得有誤?”
她思索幾下後,霍然起身,在心間暗道:
“餘兄啊餘兄,本以為你在曆練中力挽狂瀾,已經是進入了道宮上層的眼裡。但是萬萬沒想到,你怎的又被那灰骨道師給瞧上了,來者不善啊。”
這道人的身材在寬大道袍的遮掩之下,辨彆不出男女,但是餘列如果在此,定會一眼就認出來此人是女。
因為這人正是他的佘道友,酷愛以假麵寬袍示人。
隻不過佘雙白頭頂的道籙上,所寫就的姓名並非是“佘雙白”三個字,而是隻有兩字——其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