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膩的王一駿朗聲笑道:“不晚不晚,時間剛剛好,夏大美女快請坐。”
夏雲霜是班裡的班花,自然是有幾分姿色。
保養的好又沒生過孩子,三十多歲還是很漂亮,豐滿的身材,搖曳生姿。
是他喜歡的類型。
上學那會兒他就喜歡夏雲霜,那時候的他太過普通,高傲的夏雲霜連個眼神都不給她。
現在卻主動對他拋出橄欖枝。
錢真是個好東西啊。
夏雲霜跟韓小雅完全沒法比,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麵擺出這副姿態,還是能滿足他作為男人的虛榮心。
原本坐在王一駿身邊的胡勇軍十分識相的站起來:“夏同學來這裡坐。”
胡勇軍麻溜的讓出位子,自己跑到喬偉那桌,暗戳戳的對許論擠眉弄眼。
相處四年,都是老熟人,誰不知道許論追夏雲霜追的有多卑微。
為夏雲霜花錢如流水。
也知道夏雲霜對喬偉因愛生恨,沒少慫恿傻不拉幾的許論挑事兒。
可是讓他們看了不少笑話的。
夏雲霜三嫁三離都跟許論沒有關係。
今天來了連看都沒看許論一眼,直奔億萬富翁王一駿。
許論看夏雲霜當著大夥兒的麵就對王一駿開撩,第N次在心裡暗罵當年自己眼睛被眼屎糊住了。
突然瞥到一眾老同學們投來的同情眼神。
許論嘴角抽了抽。
要不要這麼明晃晃的。
誰年輕時沒犯糊塗的時候。
夏雲霜也看到了喬偉幾人。
選擇忽略。
喬偉幾人一看衣著打扮就是普通人,不值得她浪費時間。
經曆的太多,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夏雲霜。
就連對喬偉,她都沒有任何感覺。
她隻對錢以及有錢人感興趣。
今天的目標是王一駿。
王一駿招呼大家開席:“來來來,都動手吧,咱們邊吃邊聊。”
酒過三巡,王一駿開口問曾經讓他仰望的許論:“許論,當年你可是咱們係的風雲人物,畢業十五年,成就肯定不低,跟大家夥說說唄。”
語氣中難掩惡意。
在場沒幾個人知道許家變故,王一駿做這一行後當然清楚已經列為典型的許父。
他故意說這話就是要讓許論難堪。
喬偉看了眼如今風光無限卻毫無風度的王一駿。
心想錢果然是男人的膽。
王一駿父母是雙職工,子女多負擔重,經濟條件不好。
學校不收學費還有生活費補助,不然王一駿連上大學的機會都沒有。
就連學校發的補助,王一駿還要省下三分之一寄回去。
在校期間王一駿很自卑,連跟人說話都不敢跟人眼睛對視。
許論這人那時候被夏雲霜慫恿的人嫌狗憎,但也不是欺負弱小的人。
他記得許論不但沒有欺負過王一駿,因為兩人是一個宿舍,時常請王一駿吃飯。
顯然王一駿並不記得他的好。
現在翻身了就想從老同學身上找回曾經丟失的自尊。
許論也不是吃素的,放下筷子麵不改色的說:“我能有什麼本事啊,畢業不久家裡就出事,靠不了家裡就找了份能糊口的工作。
哪能和王總比啊。
但凡我有王總的人格魅力,娶位父親是某工業局領導的老婆,也不至於混成現在這個樣子。忘了告訴你,你老婆和我大姐是中學同學。”
許論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笑的很是無害。
許論一點也不在乎被人看笑話,直截了當的把自家落魄的事公之於眾,並毫不客氣的指出王一駿靠嶽父才有今天。
他不說王一駿也會毫不留情的說出來,不如自己說。
互相傷害,誰怕誰。
反正他的臉麵早就在同學們麵前丟光了。
包間裡氣氛有那麼一刻十分寂靜
許論是個大嘴巴,年輕氣盛也愛的炫耀。
在場的人幾乎都不知道他是獨子,有三個姐姐,大姐比他大了一輪。
也就是說,王一駿為了資源,娶了位至少比他大十歲的老婆......
王一駿的臉色陰沉。
他就是世人說的靠嶽父起來的鳳凰男,他一直小心翼翼維護自己的顏麵。
自發達後恭維他的人越來越多,就算有同學知道他是靠吃軟飯起家的,也會裝作的不知道。
許論竟敢當著老同學的麵抖落他的老底。
實在可惡。
是他低估他了。
鐘濤聽著他倆你來我往帶著槍子兒的話,感覺十分下飯,吃的格外開心。
沒看到許論和夏雲霜撕逼,看到許論和王一駿撕也不錯。
不枉他花了一兩萬的路費。
喜歡玩直球的許論戰鬥力實在強,戰火沒燒到自己身上,喬偉就沒開口。
和韓小雅默默的看戲。
張弛見許論和王一駿劍拔弩張,氣氛僵滯,連忙笑著打圓場:“吃菜吃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端起酒杯對王一駿說:“王總,我敬你一杯,咱們能齊聚一堂多虧了王總的讚助,不說了,我乾了你隨意。”
王一駿端起酒杯意思意思的抿了口,眯眼危險的看了看許論。
許論抖著腿,有恃無恐道:“怎麼,看王總這樣子是想讓人修理我?唉唉,各位老同學,我要是失蹤了,麻煩各位給我報個警啊。”
“你,許論你是不是有病。”王一駿麵容扭曲,氣得啤酒肚都在抖動。
夏雲霜連忙安撫:“彆生氣,他那人就是愛胡說八道顛倒是非,彆跟瘋狗計較。”
夏雲霜刻意壓低了聲音,喬偉等人還是聽到了。
本來許論都不太想跟她計較以前的事,聽了這話頓時炸了。
“罵誰瘋狗呢,艸,夏雲霜你他媽用了老子多少錢,大學四年吃穿用哪樣不是老子供你,那些就不說了,是老子腦子進水,活該。
畢業後你了借了老子二十萬,快十五年了,你婚都離三次了,該還了吧。”
夏雲霜給大家的印象是雖驕縱,但品性高潔的富家女,從不占人便宜,倒是出手闊綽。
但凡跟同學逛街吃飯,都是她請客。
買了零食水果也都大方的分給舍友。
沒想到啊,沒想到......
眾人的神色頗為複雜,對冤大頭許論更同情了。
瞅著誰都不想引火燒身,張弛頭大了。
“行了行了,都是同學,難得見一麵,都開開心心的好不好?有什麼恩怨下去再說。”
早知道就不收王一駿的禮,整什麼同學聚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