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上半場煙塵四起,火藥味十足,後半場推杯換盞,言笑晏晏,似多年不見的老友。
王一駿給老同學們定了房間。
飯局結束,從省外過來的同學都在樓上住下。
許論還嫌報仇沒夠。
拍拍王一駿的肩道:“老同學,且行且珍惜啊,嫂子可不是心胸寬廣的人,怎麼可能允許你跟夏雲霜這個掘金高手攪和在一起。”
一陣涼風吹過來,有些上頭的王一駿陡然清醒。
大權都掌握在他老婆手裡,他也就敢在外麵逍遙,回到家對嶽父嶽母和老婆還得伏低做小。
地位連兩個比他小不了幾歲的繼子都不如。
公然養夏雲霜,他沒那個膽子,逢場作戲玩玩,老婆不會多管他。
他老婆都快五十了,早就無心情情愛愛,把錢看的很重。
他在一個女人身上花錢花的太多,財權會被壓縮。
許論拱了把火,成功看到夏雲霜臉色大變,眼神幽怨的盯著他。
夏雲霜真是恨毒了許論,
錢都還了,還針對她。
是不是男人。
還有喬偉和鐘濤,都是同學,為什麼就見不得她好。
許論輕蔑的斜眼夏雲霜,猖狂的笑了幾聲,大搖大擺的走了。
一轉頭,就給他大姐打電話,要到王一駿老婆的手機號碼,立即打過去把王一駿和夏雲霜今晚的事添油加醋一番。
“王一駿老婆又黑又胖又矮,五官都擠成一團,跟個球似的,王一駿為了翻身還真是下的了口。
他老婆年輕時善妒,前夫跟女人多說幾句話她就吃飛醋,前夫受不了就跟她離婚淨身出戶,不然王一駿哪有機會。
現在年紀大了對男女之情看淡了,但人家跟前夫有兩個兒子,又跟王一駿生了一個女兒。
王一駿在她心裡的地位哪比得上兒女。
王一駿沒關係沒錢,煤礦最大的股東是他老婆和兩個繼子,他也就掛著董事長的名義,用來背黑鍋的。
實際掌錢的可不是他。
像今晚這種請客吃飯,錢花的多點他老婆不會乾涉,幫外麵的女人還幾十萬的債肯定不乾。
軟飯哪有那麼好吃,瞧著吧,王一駿這下慘了。”
許論跟喬偉三人說著,笑的一臉奸詐。
他還就不讓王一駿和夏雲霜好過。
韓小雅豎起大拇指:“厲害。”
許論嘿嘿笑道:“好說好說。”
喬偉有些感慨:“你們仨今晚倒是讓我們看了場好戲,鬨成這樣,以後怕是很難再聚在一起了。”
小學中學的同學,記得的也沒幾個了,很多人見麵都想不起自己叫什麼名字。
鐘濤無所謂道:“上學的時候就沒多少感情,聚不聚又有什麼關係。
你看他們一個兩個多會看麻衣相,覺得我們幾人沒權沒錢,都懶得多跟我們浪費口舌。
對王一駿和那幾位倒是見縫插針的吹捧,這種同學會有什麼意思。”
要不是想看許論和夏雲霜撕逼,他寧願在無人區探險。
“人都是現實的,非親非故,長時間不見,又不能為自己帶來利益,不想浪費時間交際也是正常。”喬偉說道。
這些年也是許論沒事就貼上來,不然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倒也是。”
“對了,聽安娜說伯父身體不舒服住院,好點了嗎?”喬偉問鐘濤。
鐘濤心臟猛地收緊,愕然說道:“我不知道,每次打電話他們都說很好,讓我彆擔心。我現在打電話。”
鐘濤麵色凝重的撥通電話。
說了好一會兒才掛了電話,自責的捶了自己腦袋兩下,紅著眼睛說道:“我爸體檢查出肺部有囊腫,做完手術,活檢結果是惡性腫瘤,也就是肺癌。”
“嚴重嗎?”喬偉問。
“好在是早期,切除病灶後定期檢查,就看五年內會不會複發。”
喬偉拍拍他的肩:“鐘濤,工作能不做就彆做了吧,多陪陪父母,彆讓自己將來後悔。”
有經濟壓力沒辦法陪伴是一回事,鐘家不差錢。
鐘濤點頭:“合約剛好滿了,不續約了,我現在去機場看看有沒有去深市的機票。”
鐘濤歸心似箭,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父母身邊。
許論在京市玩了幾天,也該走了,便說道:“我和你一起走。”
回去拿了行李,兩人沒讓他們送,直接打車去機場。
熱鬨了兩天的院子又冷清下來。
喬偉看著日曆,二零一零年二月一日。
“還有十二天過年,要不然我們今年回老家過年。”
兒子吃國家飯,他和韓小雅省心又省錢,就是想見一麵很難,逢年過節也不一定能見麵。
喬大丫沒能如願保送清大,但也通過高考成為清大物理係學生。
上大學比高中還卷,放寒假跟師兄師姐去外地做項目,今年過年不回家。
謝一城不在了,兩個孩子不在跟前。
李素娥還是那個不講理的老太太,越老越胡攪蠻纏,跟他們一起過年實在是種折磨。
韓小雅的外公外婆前兩年去世了,舅舅一家在羊城定居。
葉東升夫妻在外省,葉佳佳在軍事科學院工作,同樣一年到頭也見不上一麵。
喬二嬸的寶貝孫子喬龍被寵壞了,無禮又跋扈,把喬小丫當成他的小丫鬟,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喬二叔和喬棟夫妻成功把喬小丫培養成伏地魔,弟弟打罵她也不生氣,還覺得自己是姐姐,讓著弟弟是應該的。
喬偉和韓小雅、喬大丫都不理解,三觀不同,隻能儘量少來往。
不但喬大丫不願意跟他們過年,喬偉夫妻也不願意。
十幾年沒回青山村,喬偉還是有點想念家鄉,想去老爺子墳前上三炷香。
他這人不喜歡玩虛的。
老爺子活著他全心全意照顧,老爺子走了,他就隻是逢年過節、清明和忌日在家拜一拜。
多年沒回去掃墓也不會覺得虧心。
喬健喬康出獄後倒是一年不落的為老爺子掃墓。
韓小雅道:“看吧,這就是隻有一個子女的缺點,咱倆以後就隻有羨慕彆人的份。”
傻兒子在身邊,想捶他,見不著人又想他。
喬偉笑:“彆羨慕,你看左鄰右舍誰不羨慕咱家的孩子優秀。孩子們長大了有工作和小家,能陪伴彼此的還不是身邊的另一半,我們也不過是提早適應而已。”
夫妻倆對外稱喬成蹊進國家隊做運動員,能從萬千運動員中脫穎而出進入國家隊,在大家看來這也是非常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