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州李講,滾出青州文院!”
金明城警告道:“你們這是想做什麼?翻天嗎?彆忘了自己的身份,小心文院問責!”
他在嗬斥部下,但也僅僅隻是嗬斥。
說白了,不就是一人唱紅臉,一人唱黑臉。
這麼一配合,即便事後文院問起,恐怕結果也是不了了之。
李講眼中有冷意逐漸湧現,他原本並沒有要參與黨派之爭的想法,但現在看起來強昊說對了。
他若不來青州也就罷了,來了金家就不可能放過他。
事實上去哪都一樣,靖王一黨被文相一黨趁機放了這麼多血,即便在蘭州也會被那些世家針對,甚至處境更難!
“在蘭州,柳翠兒之死,乃是韓聖親自所為,你將這筆賬記在我的身上,說我恩將仇報,楊懷毅,你到底是在質疑我,還是在質疑韓聖?”
李講果斷反問。
與其陷入不停自證的陷阱旋渦。
倒不如讓對方來解釋自己的問題。
楊懷毅心底忌憚,一時凝噎。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聖人啊,韓家老祖,大唐英雄!
即便是金明城都不敢在公共場合質疑韓沉的決定,否則會被韓家以“違禮”懲罰,他又怎麼可能敢。
“至於你說的那位殘廢……挑釁的是他,文鬥的是他,最後要接詩的也是他,殘廢怪得了誰?”
“這場文鬥,有韓二先生為我作證,你若還是不信,大可以去洛陽城為兩人擊鼓鳴冤。”
“若這也不行,也可以學我請天證,請來一位聖人證明你的清白。”
全場啞然,沒有人想到李講竟然這麼直接,相當於把楊懷毅逼上絕路。
去洛陽城擊鼓鳴冤……誰不知道鳴冤者得先散去元氣護體,承受足足九十大板還活著,才能麵見聖上,訴說冤情?
至於請天證就更不用說了,十不存一!
李講是活下來了不錯,但也僅僅隻剩五年壽命。
誰敢學他?
楊懷毅被憋得臉色漲紅,憤怒說道:“我們都未曾到現場,即便你言之鑿鑿,也隻是一麵之詞!”
“一麵之詞?你不就是聽了一麵之詞,所以才在這裡正義凜然的指責我嗎?怎麼到我這,就不聽一麵之詞了?”李講反唇相譏。
天水幫和百靈軒中有人憋不住了,笑出了聲。
有人開了個頭,於是四麵八方皆有人開始捧腹大笑。
每一道笑聲,都像是一把刀般紮進楊懷毅的胸口。
從生下來至今,他從未受到過如此的羞辱,氣得手指都在顫抖。
“說一千道一萬,李講你不就是為了逃避作詩?”
楊懷毅怒笑道:“你以為你很了不起?收起你的高傲吧!就你那點詩才,我們這一屆新生將來比比皆是。”
“不過是寫了一首登府通過了請天證,僥幸罷了,傲什麼?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寫過登府之作?”
“李講,趁早看清楚你自己吧!”
“如此伶牙俐齒,結局還不是一具五年後要被裝進棺材裡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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