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的雲錦時被病痛纏身,折磨的覺淺,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把她驚醒。
這一世雖然沒有經曆過之前的那些痛苦,但是卻還是保留著這個習慣。
一聞到血腥味道的時候,她就驚醒了,撩開簾子,就見到一個漆黑的身影從窗戶外頭撞了進來,正是宴景行!
聲響鬨得很大,原本在外頭候著守夜的碧桐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小心翼翼的推門進來想要查看雲錦時的情況,沒想到卻見到了渾身浴血的攝政王,當即嚇得瞪大雙眼,好在是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沒有叫出聲來。
“小姐,這……這是怎麼回事!王爺怎麼會在這裡!”
她強壓著心中的震驚,顫抖著身子上前。
來到雲嵐閣似乎是用儘了宴景行身上所有的力氣,此時的他已經昏迷不醒,臉色白的嚇人,和鮮紅的血色交雜在一起,更是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不要說出去,你去拿處理傷口的東西來,用庫房裡最好的藥,你自己去,若是守著庫房的丫鬟嬤嬤問,隻說是我夜裡夢魘,要拿家裡送我的安神香點著。”
雲錦時迅速的對著碧桐吩咐道。
倒不是她信不過自己院子裡的下人,能被她派去守著庫房的,那都是最信得過的一批人。
隻是茲事體大,現如今又在祭天大典前夕,萬萬不可出任何的紕漏才好。
碧桐趕忙應了一聲,按照雲錦時的吩咐離開了。
留在屋子裡的雲錦時則是將宴景行扶著靠在自己的軟榻上,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滾燙的嚇人,顯然是因為受傷的關係發燒了。
好在碧桐很快就拿了藥回來,雖然比不上當初雲錦時救宴景行用的,可也都是雲家收羅來的上好傷藥。
這些傷藥上輩子很多都被宋景謙拿去做了侯府的順水人情,因此認識了不少人脈。
雲錦時想到這裡,眸光一暗,揮去了心中的念頭,專心的和碧桐一起處理男人的傷口。
若是往日,這樣有外男闖進小姐的閨房裡,碧桐是萬萬不敢這麼做的。
可是做了雲錦時這麼多年的丫鬟,碧桐本能的覺得小姐對王爺這樣好,並不是沒有道理。
左右她是小姐的丫鬟,小姐說什麼她就做什麼,準沒有錯。
於是她也不多說話,隻紅著臉幫著雲錦時處理好了宴景行腰腹那一整條鮮血淋漓的傷口。
“背上也有許多刀傷。”
雲錦時看著麵前觸目驚心的傷口,心中不由的有些觸動。
“王爺在京城之中的地位……小姐,是誰對王爺下這樣的毒手?”
碧桐哪裡見到過這種架勢,方才那一點不好意思早就拋到雲外,燭火映照下的臉色比躺在床上的病人宴景行還要蒼白三分,顯然是被嚇傻了。
“京城之中,總有比王爺地位更高的人不是嗎。”
這話指的是誰,雲錦時不用挑明了說,碧桐也明白,她閉上嘴不說話了。
雲家送來的傷藥都是好東西,處理好了傷口,撒上藥粉之後,宴景行臉上的神色略微緩和了幾分,隻是瞧著還是沒有醒來,主仆二人隻好讓他繼續睡在臥榻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