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連與葉宴遲連吵架的欲望都沒有。
“我會注意身體的。去y國短訓是我的分內工作,希望你能體諒。”
“我體諒你,誰又來體諒我?”葉宴遲怒聲反駁,“領證之後,你一直我行我素,從未尊重過我的感受。生意場上但凡資產超過八位數的夫妻,都是夫唱婦隨,太太陪先生應酬,打理所有私人社交。喬晚,時至今日,你為我做過什麼?”
喬晚被懟得噎住。
葉宴遲還有幾許理智,緩了緩語氣,“馬上以身體不適向明珠高層打報告,讓他們另派彆人。”
“財務部門已經預付了我短訓期間吃住行的費用,你覺得我現在還有退出的可能?”
“我不與你吵。喬晚——”葉宴遲聲線幽寒,“如果你執意去y國——”
“你要怎樣?”
縱使隔著手機屏,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氣壓瞬間把喬晚席卷。
手機那頭的葉宴遲陷入沉默。
這場婚姻本就是他費勁心思籌謀得來的,她不愛他,答應領證兒不過是為了他手中那些隱秘。
那些隱秘是宋津南拚命要掩蓋、銷毀的,也是憑她一己之力此生都觸碰不到的,更是他拿捏她的殺手鐧。
“宴遲。”她不想把關係鬨太僵,嗓音溫軟,“彆和我較真了,我選擇明珠電視台,是為了事業更上一層樓。y國的短訓業內含金量很高,我真的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你放心,我爭取一個月結束學習,早些回來。”
“喬晚。”葉宴遲語氣涼薄,“隻要你去y國,這輩子都彆再想看到能幫你爸翻案的證據。孰輕孰重,你自己決定。”
“如果我去y國,你準備把它們銷毀?”她的心緊張地擰在一起。
“你不履行婚前協議書上的承諾,我也沒必要再保留隨時會為葉家和華洲帶來大麻煩的東西。”
葉宴遲長長歎氣。
喬晚聽得窩火,“你如果毀掉它們,我們就立馬解除婚姻關係。”
“彆忘了,隻要你提出離婚,將麵臨巨額賠償金。”
此時正在參加華洲慈善晚宴的葉宴遲,獨自站在無人的休息室,一手攥著手機,一手捂住心口。
倘若有一點辦法,他也不會用如此下作的方式威脅,但喬晚的所作作為已經觸碰到他的底線。
如果一再退讓,喬晚會越發肆無忌憚。
喬晚還想為自己辯解,他主動切斷通話。
無論多忙,喬晚的來電和信息,他幾乎都能做到秒回。
不是特彆生氣上頭,從不會主動切斷與喬晚的通話。
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葉宴遲的思緒,擰開辦公室的門,看到是顧言初,當即沉下臉來。
江城論得上號的豪門有十幾家,但頂級的隻有四家。
東宋西楚,北顧南葉。
顧家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顧言初是顧夫人四十歲生的,與最小的哥哥差了將近十歲,是顧家所有人的掌心寵。
顧言初比葉宴遲小三歲,長得漂亮,從小學習繪畫,國外藝術名校畢業,回國後做起了珠寶設計,創立了一個高端小眾的品牌,在豪門貴婦圈子裡很受追捧。
多年來,顧言初一直是葉宴遲最忠實的追求者。
顧家和葉家早就有聯姻的想法,無奈,葉宴遲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