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見他不應聲,以為他回心轉意了,眸光輕輕落在他身上。
“你喜歡我,我喜歡你,就夠了。又何必想這些有的沒的。”
蔣隨州並沒有把宋瑾的話聽進去,此時主意已定,深深把她望定,“我還是那句話,不想被扣上吃軟飯的帽子。分手吧,宋瑾。”
每個字都透著頹敗和堅定。
宋瑾所有的堅持被他這句話擊得粉碎,痛苦閉上雙眼,“我苦口婆心說了這麼多,你竟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蔣隨州有自己的驕傲和尊嚴,她也有。
何況她才二十歲,正是任性的年紀,從小到大都是在享受彆人羨慕恭維的目光,從來沒有被輕視過。
蔣隨州,是第一個不把她放在眼裡的人。
她眸底水光肆意,嘴巴張了兩次才發出聲音,“蔣隨州,如你所願,分手。”
蔣隨州的心就像被什麼砸了下,沒有疼,隻有麻和木。
還沒回過神來,宋瑾已跑出他的辦公室。
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把他的心扯成碎片。
宋瑾一口氣跑了將近五百米,氣喘籲籲停下才發現所處的方位與學校背道而馳。
她心裡亂糟糟的,跌坐在路旁角落的一張休息椅上,反複回想著與蔣隨州的分手談話。
明明感情彌篤,卻因為知曉她是宋津南的女兒而選擇分手!
何其可笑,又何其嘲諷!
初夏的風吹來,黏黏膩膩,她眼底水霧迷蒙,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
“分手”兩個字說得輕鬆,後續的殺傷力卻遠遠超出她的預期。
她的心口就像被捅了幾刀,每呼吸一次都帶了疼。
“糖糖,下雨了。”葉星奕的聲音忽然從她身側傳來。
她猛然抬眼,看到上方有頂黑色的雨傘,雨傘下是葉星奕俊美狷狂的臉。
兩人四目相交。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數月未見,兩人還是昔日的模樣,但看向彼此的眼神已多了不曾有的怨和憎。
這一刻,她腦子轉得飛快。
宋津南一直在千方百計掩飾著她的身份,僅憑蔣隨州的本事根本查不到!
她看向葉星奕的目光帶了慍怒,“是你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了蔣隨州。”
“你和他談了半年,他卻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糖糖,你不覺得很可笑嗎?”葉星奕單手舉著傘柄,眉眼彎彎。
她憤然起身,“你還告訴蔣隨州——揚泰集團和金利實業的合作,是我用離家出走逼迫我爸討來的?”
“糖糖,見你一麵不容易,不如我們找個適合說話的地方好好聊會兒。”葉星奕抬手解鎖了路旁一輛黑色最高配輝騰。
現在,他學乖了。
宋瑾低調,做事不喜張揚,更不想成為顯眼包,他配合就是。
昨天到江城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全款買下一輛黑色輝騰。
他感覺不顯山不露水的設計,應該很符合宋瑾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