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人口眾多,而城外種地的平民有不少人溫飽尚難,指望這些人提供足夠的食物無疑是奢望。
不少平民進城也就賣點青菜,又或將喂養的豬、牛、雞、狗售賣給收購的屠宰者。
實際上,長安城的糧食更多是源於水路交通發達的洛陽城,而不少奢侈之物更是城外人所難供應的。
但不論是長安城內還是長安城外,這都是天子腳下。
雖然奏折和公文上年年太平,但層層申報下來的信息有幾分真實則難言。
而丞相衛綰被彈劾就與此相關,這涉及長安城外團夥橫行作案導致無辜者冤死等諸多案件,又有景帝大喪期間肆意抓捕殉葬的囚徒案。
禦史大夫直不疑監察不利也提交到了朝堂之中。
申培公在其中出了一把力,而另一支力量則源於安樂宮的太皇太後。
罷黜丞相這種事情不是幾張奏折就能奏效,哪怕是新帝有意換丞相和禦史大夫也是如此。
隻有證據確鑿,一些事情才能擺上台麵來。
否則想罷免誰就罷免誰,這天下就少有人敢來當官了。
長安城外的冤案重案難查,但查一查長安城外平民衣食的情況則隻需要出城走一走。
金秋之節,又逢黍收割之際,新帝喬裝一番出了城。
他穿著普通,身邊又有兩個穿著破爛的皇宮侍衛高手,而駐守未央宮的李廣則是穿著蓑衣帶著鬥笠,百無聊賴坐在百米外的一處屋簷下。
“這兒的收成確實不錯,申培公這一招失手了!”
李廣注目過片片田地。
田地中的黍長得極為茂盛,也作為標準示範田被新帝所檢測。
農宗修士跑來長安城外種田地,這種田地自然是高產量,甚至影響了周圍一大片農夫的耕種水準。
往年沒這種豐收景象,但今年確實不錯。
申培公從這方麵入手彈劾顯然是差了一些火候。
較為老練的是安樂宮太皇太後的控訴,借助申培公對付衛綰,安樂宮也抽取了諸多冤假錯案齊齊壓向衛綰,證明丞相的失職。
這些案子會有大量人手進行審判,該放的囚徒放,已經死了的囚徒則是撫恤。
但事情最終需要有人背鍋,也需要有人平息民憤。
李廣尋思了一番,隻覺衛綰過了一關還有一關,隻有過掉安樂宮那一關才算相位無憂。
“申培公是儒家人手多想奪權,心思堪稱可見,太皇太後為何也要插一手,我記得衛綰和太皇太後那邊關係似乎還不錯?”
“說來朝堂上這些來回的算計真是糟心,哪怕我站在局外都沒看清!”
“這比針對燭九陰都要複雜!”
李廣無聊嚼著一根秸稈,隻覺還是邊疆打仗舒坦,哪怕是麵對燭九陰也沒麵對朝堂風雲這般麻煩。
“那小子一臉的風塵仆仆,似乎趕了很長遠路的模樣,他倒是自在!”
目光掃過張學舟等人時,李廣隻覺也是無聊。
雖然張學舟這種喜歡跑的小修士很罕見,但對他當前來說沒什麼價值,也就讓他難於上心。
“也不知道陛下何時才放我回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