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朕給你一個重要職位,你能做到廉潔奉公嗎?”
“不能!”
“知道了!”
新帝在張學舟的宅子中沒有呆太久,臨走之前,他用了真正的自稱詢問。
這個詢問顯然很正式了。
但張學舟的回答讓他很失望。
大量職位在他腦海中迅速被剔除了下去。
張學舟回答得如此誠懇,若他還將對方安插在掌控錢財的職位上,而後又看著對方墮落,最終被抓出來頂罪砍頭,這顯然不會是什麼想要的好結果。
“也就你會對朕說自己不會廉潔奉公了!”
新帝見過很多人,這些人在他麵前都保持著清清白白。
而在景帝身邊做過這種事情的人也非常多,多到景帝都數不清楚,也有太多的人在後來被砍了腦袋。
終其景帝一生,對方手底下就沒完全乾淨的人,哪怕最為出色的周亞夫也沒例外。
景帝沒有對新帝敘說這種弊端的解決方式,如果景帝能解決,這種事情就不會留下來給他處理。
但不知怎麼回事,新帝走出張宅後,他反而感覺張學舟可以用。
這是一種很奇怪很矛盾的感覺。
對方明明說了自己不會廉潔奉公,但新帝偏偏相信張學舟。
新帝覺得自己大概是見到遮遮掩掩的人多了,陡然看到這種實誠人,他還有幾分不適。
“連掩飾都不會!”
隻要李少君能來長安城接受招募,新帝覺得自己絕對會給張學舟安排一個不錯的職位,哪怕對方身體有病患也是如此。
但對方既然這麼說了,而且對方還存在身體病患失控的時間,這些職位就不適合張學舟。
依對方的心態和身體條件,掌管重職大概率要失控。
他不免覺得安排張學舟乾活是一樁讓人頭疼的事情,這種事情不亞於他追尋解決貪腐矛盾的答案。
“朕身邊的人實在太少,而且還需要作出表率,讓太皇太後滿意,他到底適合乾什麼事?”
源於赤霄劍帶來的作用,安樂宮和未央宮之間一片祥和,太皇太後少有對新帝指手畫腳,也任由新帝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但太皇太後也有一些很簡單的要求,如果新帝想安插人手,她希望德能配位。
需要符合修行的需求,需要擁有美好的品德,這就是太皇太後最低限度的要求。
如果做不到這兩點,新帝反而不如先用著太皇太後的人手。
“魏其侯竇嬰反太皇太後,武安侯田蚡被太皇太後指出德行不足,這兩人明明親近於我,但難於通達朝廷取代許昌和莊青翟!”
他坐上了馬車,出宮的心情全無。
除了回平陽侯府逗了一下小孩帶來了少許歡樂,新帝隻覺心情難於愉悅。
以往的太皇太後事事都需要他稟報,每一處幾乎都卡著新帝,但等到太皇太後放開權力,隻對他做一些低標準的要求,新帝發覺事情同樣難做。
“宣武安侯田蚡!”
回了未央宮,他看了很多古籍。
等到天色漸黑難於看清竹簡上的文字,新帝才放下古籍。
他呼來了小宦官,讓其下去傳消息。
武安侯田蚡在新帝繼位之初被強行推上了太尉的職位,從而一步登天,但田蚡並沒有站穩跟腳。
哪怕田蚡背後有皇太後強力支撐,對方也不得不在宮鬥中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