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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忙道:“微臣豈敢心存怨恬?這件事陛下的處置並無不妥,微臣也不好一直把持左右金吾衛,應當予以避嫌。況且鹽務之事迫在眉睫,微臣也的確沒有精力再在左右金吾衛整編一事上耗費心神,故而今日前來向陛下請辭,打算這兩天便趕往河東赴任。
李承乾見房俊神情自然、不似掩飾,遂略微放心,頜首道:“鹽務關切國家財政體係,還請二郎務必上心,無論如何,你隻管放手去做。“
畢竟在左右金吾衛一事上心懷歉疝,所以覺得應該在其他方麵給予補償。
河東鹽池名義上在國家管轄之內,實則世代被河東世家把持,根深蒂固、影響巨大,想要整頓鹽務勢必播動河東世家的利益,有可能遭受的阻力顯而易見。房俊固然才乾卓著,但想要整頓鹽務也難如登天,總不能將那些河東世家的子弟一股腦全都殺了吧?
此等情況之下,來自於皇帝的支持就顯得尤為重要…...
房俊麵露喜色:“多謝陛下,此番前往整頓鹽務,定不讓陛下失望。
李承乾感慨道:“二郎何曾讓我失望過?即便最為艱難的時候,分明已經瀕臨絕境,也還是在二郎輔佐之下化險為夷、逆轉而勝,對於我來說,二郎就是天賜的福將。
這話當真不是他邀買人心而出的虛妄之言,若非房俊,豈有他李承乾今時今日?
縱然因為局勢迫不得已對房俊予以打壓,但心中對房俊的感恩卻不曾有絲毫衰減,也從未想過要如同曆史之上那些上位之後便剪除功臣的皇帝那般對房俊下手,一個對政治並無他太大野心、隻想壯大帝國造福百姓的功臣,他願意一同譜寫一段君臣佳話。
待到房俊離去,李承乾對李君羨道:“隨中調查吧,無論涉及到誰,都不要與越國公有所牽扯,讓越國公安心前往河東整頓鹽務,宗室裡的事情就交給河間郡王與韓王。
招人品。
李君羨恭敬應下,心底不由感慨,當今天下真正當得起“簡在帝心“這四個字的,也唯有房俊了。
當然,房俊之所以如此得到陛下信任、眷顧,也正是不遺餘力的支持所換來的,若非當初房俊極力支持李承乾,怕是太宗皇帝早已易儲,其後更是房俊堅定不移的站在李承乾身前,浴血奮戰舍生忘死,才挫敗了一次又一次的兵變、叛亂,確保皇位穩固。
如此忠誠、如此功勳,當得起任何聖眷。
不過有些時候也並非那麼多道理可講,更沒有那麼多的“理所當然“,“狡兗死、走狗烹“的例子比比皆是,卸磨殺驢更不是什麼新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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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賀蘭楚石因貪墨被“百騎司“押入大獄7“
襄邑郡王府內,李神符驚詫的瞳大眼睛,明顯驚惶不已、措手不及。
李孝協捏了捏眉心,憂心忡忡:“金吾衛裡有我的人,這一點絕對不會錯。原以為他靠著房俊進入金吾衛,在金吾衛內地位超然、無人敢惹,所以借助其職位之便弄一些甲膚軍械…...現在其被“百騎司“帶走,萬一泄露出去,那可就大事
身為宗室,私底下收攏管控軍械,無論其意欲何為,這都是一條死罪,隻要李承乾較真,誰也救不了他。甚至如果想要大肆株連,整個邰國公府都要一起賠進去。
所幸李承乾是個心慈麵軟的,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李神符亦是愁眉苦臉,埋怨道:“你呀你呀,說了你多少次讓你小心行事,你偏是不聽,現在弄成這樣如何收場?7“
李孝協也無奈:“那賀蘭楚石是武順娘在房俊為他求來的金吾衛職位,我以為金吾衛上下無論如何都要賣房俊一個情麵,即便其貪墨事發也僅止於金吾衛內部處置,誰能料到岑長倩那小兒二話不說直接將人交給“百騎司“?本來這件事也有後手,縱然房俊得知此事,無論他如何反應都會與宗室有所牽扯,由此愈發加深他與陛下的不合…...可孰料千算萬算,被岑長倩這小兒壞了事。“
收攏甲賓、弓弩又怎麼樣?金吾衛上上下下都是房俊的人,一旦事發,房俊必然力保金吾衛的將校將這件事壓下去,從而牲涉進來,否則他如何向陛下交待?
如此,房俊就犯下“欺君之罪“,與李承乾之間再不是親密無間。
可現在賀蘭楚石被押解“百騎司“,直接送到李承乾手裡,沒有房俊將此事壓下去,收攏軍械之事李承乾豈敢善罷甘休?與此同時,房俊也從中摘出去,依著房俊的政治喻覺,完全可以徹底脫身。
李神符罵道:“價真是愚蠢造頂,老夫遲早被你們這些蠢貨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