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殷人是一個頗為複雜的團體。
和如今這些以地域或者血統來劃分派彆的王朝和宗族完全不同,殷人隻崇尚力量本身,所謂的殷人與其說是一個族群,倒不如說是一個由戰士組成的武裝集團——每一個殷人都是戰士,不是士兵而是戰士,他們不需要什麼陣型和指揮,他們自己就能獨擋一麵。
又或者說,他們自己,就能屠光一地。
殷人的社會中隻有兩種人,一種是能夠作戰的戰士,掌握著力量的他們享受著整個族群的供養,另一種則是被戰士們征服的奴隸,這些無法作戰的奴隸負責供養整個族群。也正是因為這些奴隸們的勞作,戰士們才能徹底脫產,將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對於戰鬥的習練當中,這也讓殷人的戰士們遠比其他族群更強大。
而在強大之後,便是征服。
身為強者的殷人們掠奪一切,而他們所掠奪來的一切又反過來令他們更強,如此往複下去,殷人的強橫甚至已經達到了那個時代的極致——起碼在武昭那個年代是這樣的,根本就沒有什麼族群能夠打得過殷人。
畢竟在它的導師,也就是那個強壯的司祭還在的時候,殷人就已經無敵於天下了,隻需要四五個殷人戰士出動,就可以毀滅一整個族群。而到了它活躍的時代,強悍的殷人戰士們甚至都不再需要什麼援助了,這些恐怖的戰士們隻需要一個人就可以屠城滅邦,他們對於那些小族群來說簡直就是移動的天災。
所以說,這麼強悍的殷人,又怎麼會覆滅呢?
“是外敵?不可能啊?”
武昭想了想之後,自己卻先搖了搖頭。
不可能是什麼外敵,畢竟殷人的風氣擺在這裡,若是真的有能夠威脅到殷人的外敵,殷人們怕不是要欣喜欲狂——畢竟有了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外敵,就意味著他們擁有了繼續變強的機會,那些殷人強者們早就巴不得給自己上點強度了,又怎麼可能會擔心什麼外敵?
他們隻會擔心外敵不來,畢竟外敵不來的話,他們就隻能靠互相毆打來排解寂寞了。
“那就是……內鬥?也不像啊。”
想到這裡,武昭愈發地迷惑了。
殷人不是沒有過內鬥,畢竟大家都是戰士,脾氣也比較衝,甚至來說,就算不是發生了什麼衝突,隻是平日裡的正常對練,偶爾打死個人也不算是稀罕事——可就算是戰士們出現了內鬥,一批殷人戰士死於非命,但新上位的那批戰士,終究還是殷人。
所以這種事情真的沒什麼所謂,換來換去都是殷人戰士,自然談不上什麼覆滅這一說。
“然後的話,就是這些後世的說法。”
武昭眯起了眼睛。
按照如今這後世的說法,昔日推翻了殷人統治的,是殷人治下的一個諸侯國,那個以“姬”為國號的族群出兵討伐昏庸無道的殷人君王,而殷人君王也組織起了奴隸大軍……
“這就更是胡扯了。”
武昭的眉頭皺了起來。
殷人是戰士的族群,一個戰士能夠屠滅不知多少奴隸,他們吃飽了撐得,才會將一點戰力都沒有的奴隸組織起來編練成軍——至於那所謂的諸侯國,在殷人的觀念裡更是不可能存在,畢竟殷人的社會裡隻有兩種人,一種叫戰士,一種叫奴隸。
當奴隸真的掌握了戰力的時候,自然也就成為了戰士,成為了殷人的一員,而不是殷人的話,那自然就是奴隸,是沒有力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