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負責調查的警員陸陸續續返回,向陳益彙報結果。
沒有發現可疑物品。
刺繡,刺繡的線,全都不存在,鐘落村還是比較貧窮的,幾乎家家戶戶一覽無餘,鍋碗瓢盆是主旋律,很少見和生活無關的東西。
貧窮的人,是沒有心思去想精神追求的。
陳益告彆了老翁,和村長再次道謝,臨走前村長還代劉誠樸的父母問了幾個問題,陳益能說的說,不能說的就讓對方等結果。
“會判幾年?”這件事比較重要。
陳益沒有正麵回答,涉嫌強奸多人,性質惡劣,還把何珊毀了容,若無殺人事實至少十年。
有殺人事實的話……可就不好說了。
眾人離開了村子。
村民並未散去,村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就算和自家無關也得多聊兩句,劉誠樸的父母成為焦點。
言語間,大家都不是很相信誠樸那孩子會做壞事,多好的娃娃啊,勤勤懇懇老實本分的,怎麼會去違法犯罪呢?
要說換成劉麻,他們還信。
劉麻“????”
再次無辜躺槍,劉麻鬱悶的很,嘴裡一邊咕噥著一邊走了,不願摻和。
犯罪的又不是我,警察抓的又不是我,關我啥事啊?服了。
劉誠樸老實?
老實個屁!老實怎麼讓警察抓了呢?看結果啊!結果最重要!
天黑之前,陳益來到了山下的那個木屋。
勘查還在繼續,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焦炭慢慢都被翻了起來,尋找可疑痕跡和可疑物品。
此時的程漢君正蹲在廢墟的某個角落,看著眼前一小團灰燼,燃燒的不是很充分,有指甲蓋大小的殘留。
“海綿?”
“這個形狀……有點像那玩意。”
陳益走了過來“有發現嗎?”
程漢君抬頭,指著地上的灰燼說道“陳隊,你看這東西像什麼?”
陳益湊近,從灰燼形狀看,像衣物材質,但衣服不可能這麼小,可能是內衣。
“那是什麼?”陳益問。
程漢君“海綿。”
“海綿?”陳益思索片刻,有了判斷,“文胸。”
程漢君點頭“我也覺得像,是房子主人離開的時候留下的?”
陳益沒有回答,說道“該帶回去的都帶回去,明天我們去見見任丹。”
程漢君“是。”
當天晚上,邑城市局辦案大廳。
無人打擾。
陳益站在白板前,呈三角形寫下了三方的名字。
一方,是嫌疑人劉誠樸。
一方,是受害者何珊、江麗麗、任丹、丁雲潔。
一方,是已經死亡的劉首烏和劉針茅。
空白的地方,還寫下了木屋。
他開始慢慢連線,並寫上了因果關係,不確定的打上問號。
後退兩步,陳益縱觀所有人物,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大體的推斷,但可能性並不唯一。
從時間線看,何珊四人被強奸的時候,劉首烏劉針茅已經死了,所以這起連環強奸案和兩人並無關係。
“如果是局中人玩燈下黑的把戲。”
陳益上前一步,在任丹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圈。
“沒有任何佐證證明任丹被強奸,她有沒有可能撒謊了呢?”
“如果撒謊了,那麼她和劉誠樸是否有關係。”
“如果沒撒謊……嗯,如果沒撒謊,她確實被強奸了,但……強奸她的人或許不是劉誠樸?有沒有可能是劉首烏兩人乾的呢?”
“劉首烏和劉針茅看上了任丹,拉著劉誠樸想要強奸她,劉誠樸拒絕了?他無法阻止劉首烏和劉針茅,因而對任丹心懷愧疚?”
“或者,劉誠樸沒有拒絕,完事後悔了,心懷愧疚?”
“不至於殺人吧,任丹讓他殺的嗎?那為何扯上了江麗麗她們,甚至於何珊都被毀容。”
“在哪被強奸的呢?木屋嗎?疑似文胸的灰燼是任丹的嗎?”
“若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怎麼沒人提呢?”
“何珊為什麼被整的那麼慘,她到底乾了什麼,誰這麼恨她。”
陳益輕輕敲著額頭,疑問還是太多,不過感覺自己距離真相已經很近了,隻欠缺一條關鍵線索。
如果有這條關鍵線索,那麼便不存在第五個女孩。
如果沒有這條關鍵線索,那麼第五個女孩存在,且貫穿所有案子。
兩個方向同時推進,就看突破口來自於哪裡。
翌日上午,陳益帶著兩名女警麵見任丹,之所以帶著市局女警,是為了隨時準備將任丹控製。
當大概率事件不再是事實,就要預防小概率事件的發生。
諸葛聰他們的調查還在進行中,目前沒有發現和劉誠樸存在聯係的女孩。
這一點很奇怪。
陳益有很大把握確定那個平安符是女孩送的,並且這個女孩對劉誠樸來說非常重要,沒有聯係,著實古怪。
若是刻意的,那麼此案很有可能存在第二名嫌疑人,這名嫌疑人很聰明,比劉誠樸聰明的多。
任丹有被這次的陣勢嚇到,上次來的警察身穿便衣很客氣,而這次多了兩名穿警服的女警,神情冷峻無比。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兩名女警安靜的站在陳益身後,視線未曾離開任丹。
“怎……怎麼了?”任丹感到莫名其妙。
陳益開口“沒事,隻是查到了些線索,過來和任小姐確定一下。”
任丹疑惑“線索?確定?確定什麼?”
陳益“認識劉誠樸嗎?”
任丹一臉陌生的反應“不認識啊。”
陳益“當年你被強奸之後,有沒有去醫院就診。”
就診會留下病曆,間接證明事實。
任丹回答“沒有。”
“沒有?”陳益追問,“為什麼不去?腦袋挨了一棍子,就不怕留下後遺症?萬一裡麵有淤血可是很危險的。”
腦袋是人體要害,一點傷都要重視,這個任丹的心倒是挺大。
任丹被這個問題憋住,想了一會才回答“我……我醒來之後沒感覺到疼啊,就沒去醫院。”
陳益盯著任丹,當懷疑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他看哪都是破綻,不過主觀性還是更強一些,對方的回答並非不合理。
也就是說,除了任丹自己和嫌疑人劉誠樸,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任丹經曆了強奸,很容易串供。
“和我聊一聊鐘落山吧。”陳益轉移話題。
任丹到現在還沒有看懂警方來意,臉上的疑惑越來越濃“鐘落山怎麼了?”
陳益“那是你們四個最後一次爬過的山,是嗎?”
任丹點頭“對啊。”
陳益“說實話,經曆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