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
方鬆平看了看做思索狀陳益,又看了看皺眉明顯心情不好的騰大斌,一時間不知道該幫誰說話。
主要這件事可能性太多,島上什麼情況騰大斌也不知道,說不定根本不是所謂的犯罪團夥骨乾聚會,隻是單純的宴會呢?
大家和和氣氣,吃喝玩樂,一切都很融洽。
邀請陳益,也不一定是出於惡意。
既然純屬瞎猜,無法保證誰的觀點就是對的。
從身份角度,陳益是自己的女婿,而騰大斌在警部是有特殊地位的,由某位大人物單線領導,這位大人物曾經可是國際刑警組織的理事長,必須給麵子。
所以此刻幫誰說話都不太好。
糾結了一會後,想著陳益畢竟是自己人好交流,於是方鬆平開口“陳益啊,有沒有可能是巧合呢?”
他指的是陳益接到邀請函,以及陳益和騰大斌上島這兩件事。
如果是巧合的話,騰大斌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就不存在。
陳益搖頭“我不信巧合。”
他感覺幕後有隻黑手在操控,還是一個相當聰明相當危險的家夥,目前可以認為就是出現在麗致的那個女人。
對方認定騰大斌一定會去,從而認定自己也一定會去。
如此,便不能讓這娘們如願,她認為會去,那就偏不去。
丁炸橋有句話說的對不管敵人想乾什麼,就算去拜壽,也不能讓他們如願。
簡單來說,讓敵人難受就對了,豈能被牽扯鼻子走?尤其是在已經猜到意圖的情況下,再被牽扯走那不是傻子麼。
“看來我和陳隊長之間出現了分歧。”騰大斌拿出自己的香煙,看不出什麼牌子,點燃後聞起來很衝,“八年的時間我一直很小心,確定自己沒有暴露,還是那句話,不可能因為猜測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下次再想遇到不知什麼時候。”
陳益微微轉頭“我不是讓你放棄登島,而是讓你直接放棄臥底身份,回國吧。”
騰大斌愕然“你在開玩笑嗎?”
陳益“這麼嚴肅的事情我不會開玩笑,你承認自己有可能暴露了嗎?我是說可能。”
騰大斌“就憑邀請函?”
陳益“就憑邀請函。”
騰大斌聳肩“你要說可能我沒法反駁,當然是有可能的,但是……”
陳益打斷“你承認有可能,暴露便代表死亡,說的直白點你有可能死亡,為何不撤回來?”
騰大斌性格粗獷,將煙灰直接彈到了乾淨的地麵上,盯著陳益問“軍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明知可能會死,為什麼還要去?”
陳益微愣,沉默下來。
他理性分析騰大斌目前麵臨的處境,卻忽略了某些事情不存在理性,隻存在信仰和職責。
騰大斌的真正身份他不知道,能說出這句話,應該不僅僅是警察那麼簡單。
騰大斌繼續開口“陳隊長不要誤會,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
岐峰島事件,陳隊長麵對數十名全副武裝的歹徒不曾後退一步,以差點身死的代價保證了幾十名人質的完好無損,稱之為英雄毫不為過。
我知道,你絕對不是一個怕死的人。
可是,在情況未明的前提下讓我直接撤走,我實在做不到,有悖信念。
陳隊長作為刑警習慣了客觀理性分析,但我,騰大斌,明知山有虎,必向虎山行,說的難聽點,死亡就是我的歸宿,我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陳益明白了騰大斌的態度,也見到了真正無所畏懼的人。
既如此,也就不用多說了。
“好吧,那我們深入聊一聊,不再提撤回的事情。”
身份的暴露確實是猜測,他承認,有可能是想多了。
騰大斌點頭“謝謝。”
陳益問“到底是什麼犯罪團夥,需要這麼重視?”
騰大斌微微嚴肅,緩聲道“你所能想象到的,都有,還包括你根本無法想象的,我隻能說……太黑暗了,詐騙販毒隻是小兒科。”
陳益瞳孔縮了縮,穿越以來他未曾出過國,卻不知國際環境和前世是否一樣。
要是一樣的話,那這位騰大斌可真是一位非常值得敬佩的人,普通人永遠無法知道英雄在用什麼方式付出。
“哪個國家?”他問。
騰大斌道“哪個國家都有,主要集中在南國和蒲甘。”
陳益“沈小暢你知道嗎?”
騰大斌點頭“聽說過,死了的沈小暢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勢力,但上麵還有人,涉嫌販賣人口,其他的不是很清楚。”
陳益“你不知道森冬島的宴會名單?”
騰大斌“真不知道,這次我是代替上麵的人去的,不然根本沒有機會。”
陳益翹起二郎腿敲擊額頭,說道“有件事你得清楚,我們有可能被人算計了,目前顯露出來的是陽謀,她知道我們會去懷疑有問題,但同樣知道我們依然會去,都是透明的。
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麼嗎?她把握了人性,完全將你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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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後,騰大斌認真思考“你的意思是,她不擔心我們懷疑被算計,因為我們知道了也會去?”
陳益“對。”
騰大斌頗為頭疼“搞什麼鬼?你說那女的長什麼樣來著?”
陳益回憶“我沒見過,從監控看化了很濃的妝,長發,長腿。”
騰大斌無奈“有點籠統,我認識很多長發長腿的女人,她們也都喜歡化妝,陳隊長如果擔心的話,我自己去就可以,反正島上情況不明,可能真的隻是普通宴會。”
陳益沒有回答,目光深邃起來“既是陽謀,邀請一個警察上島,其實可以認為島上應該沒那麼危險……組織者是誰?這總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