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假設的前提下,凶手在六萬五千人裡的確是最大的可能。
柴子義表示同意,沒什麼問題。
接下來分析動機,醫生項樹的患者,因何與項樹產生了矛盾?
離不開疾病。
項樹是神經內科的副主任醫師,神經內科的相關疾病可太多了,頭痛、神經痛,包括失眠、抑鬱症等,都可以掛號神經內科。
簡單來說,隻要無需動手術的神經係統疾病,理論上都可以,手術介入是神經外科。
既然上升到了殺人的程度,可見雙方恩怨不小,但並沒有查到醫療事故,沒有誰不治身亡,也沒有家屬來醫院鬨過。
一切都很平靜,一切都很正常,然而項樹就是死了,被人迷暈吊死了。
陳益“現在我們要反常規,拋開傳統思維,因為a也是反常規的。
不考慮真實性,我們來猜一猜,剛才聊到了凶手的殺人手法,柴支說凶手的親朋好友可能也是上吊死的,上吊就是自殺,那麼什麼情況下一個人會自殺呢?”
柴子義思維活泛,完全可以跟上“抑鬱症,而抑鬱症是神經內科的主治疾病之一。”
聽到這裡,何時新幾人想說所有患者已經查過並無死亡事件,自殺不成立,但都忍住了沒有說出口。
陳益和柴子義比他們要聰明,此時此刻還是保持沉默為好。
果然,柴子義緊接著開口“如果凶手相關人上吊自殺成立,那麼所有患者都還活著這件事就不成立了。
六萬五千人我們沒有一一見麵確認,隻是打電話而已,存在可能……接電話的人不是自殺患者。
不,不止是可能,可能性還很大,負責打電話的偵查員根本無法確認電話那頭到底是誰。”
陳益“邏輯合理對吧?那我們繼續,下一個人是舞蹈老師張文陽。
既然是舞蹈老師,那麼非常規人際關係大概率來自舞蹈,a是個舞者。
一個舞者和一個舞蹈老師,會產生什麼矛盾呢?查不到聯係可以排除大部分答案,誰來猜一猜?隻要合理即可。”
眾人思考起來。
舞者和舞蹈老師,警方無法查到關聯的矛盾。
有點難啊。
最先開口的不是柴子義而是蘇盈“張文陽參加過全國大賽,矛盾可能是在大賽過程中產生的,a不一定是參賽者,兩個人也並非朋友,所以查不到聯係。”
柴子義看向特案組法醫,這倒是說得過去,不算牽強。
陳益同意“好,就按蘇姐說的,在大賽中產生了矛盾。
接下來是第三個人,喬瑞。
喬瑞的人生中規中矩完全被安排好了,從小到大都很優秀,畢業後在家人的幫助下直接進了煙草,端起了人人羨慕的金飯碗,此生衣食無憂。
一個患抑鬱症的舞者,和喬瑞有什麼矛盾呢?”
在陳益話音落下後,秦飛立即開口“情殺。”
眾人視線轉向秦飛,後者補充“舞者,女性居多,氣質和身材肯定很不錯,而抑鬱症患者更容易趁虛而入,喬瑞用花言巧語和a發展了一夜情,第二天玩失蹤,導致了矛盾的產生。”
陳益想了想,覺得還算合理,便采用了。
至此,一個完整的猜測架構完畢。
當然了,錯誤肯定有很多,甚至全都是錯誤的,但至少合理性存在。
a,在舞蹈大賽中和張文陽產生矛盾,後來患抑鬱症去經開區醫院看病,掛了項樹的號沒啥大用,最後和喬瑞來了一次放縱。
如果凶手是a,那麼她是想在殺了所有人後自殺,臨死還找了三個墊背的。
或者,凶手是為a報仇,把賬算在了張文陽、項樹和喬瑞的頭上,來了一出【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戲碼,純粹是為了泄憤。
柴子義捋了一遍過程,想確定或排除,難度還是很大的。
一夜情肯定查不出來,喬瑞的開房記錄早就掌握了,他的私生活還是很健康的,大概和家教嚴格有關。
隻能查舞蹈大賽。
在舞蹈大賽中,出現過的所有參賽者和工作人員,和患者名單進行比對。
他正要說話,陳益此刻開口“我們再來聊第二種可能性,凶手或凶手相關人代號為b,ta並非項樹的患者。
剛才柴支提到江城案,那麼參考江城案,b和三名受害者是否共同經曆了某件事,因利益或人身傷害,讓b產生了殺人的念頭。
此方向柴支查過,但難度比較大,也許是沒有查到。”
柴子義道“這種可能性是最難辦的,必須調查為輔推斷為主,江城案的時候,陳巡當時想必也非常頭疼。”
陳益點了點頭。
江城案的確主要依靠推斷,然後針對性去驗證推斷,否則八竿子打不著的幾個人,彆想查到聯係,更彆說鎖定凶手。
如果靖城案也是如此,那就需要把調查麵積繼續擴大,所使用的方法是查受害者這個人。
三名受害者的性格是怎麼樣的,愛好是怎麼樣的,生活習慣是怎麼樣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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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某個人喜歡釣魚,那麼經常去的水域、所認識的釣友、經常光顧的漁具店、網上所加的釣友交友群等,都在調查之列。
工作量很大。
特案組接手此案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
常年懸而未決的案子肯定沒有那麼簡單,要儘力去做到在卷宗的基礎上查缺補漏,慢慢的推進案情進展。
也許在調查的過程中,新的方向會自己冒出來。
“陳巡,舞蹈大賽要不要全麵落實?雖然過去好多年了,但可以試一試,主辦方或許會留下記錄。”柴子義提起這件事。
猜測歸猜測,現在沒有明確的調查方向,不能放過任何可能。
陳益“交給下麵的人去做,派兩個就可以了,拿到名單後,馬上比對檢索。”
柴子義領命“好,我知道。”
隨後,陳益看向何時新他們“兩個人一組,分彆負責三名受害者,不管卷宗裡是否有記錄,都再過一遍,防止有人撒謊。
怎麼查就不用我說了吧?三名受害者皆為經開區本地人,他們在經開區生活了那麼長時間,可查的東西還是很多的。
除了秦飛和我一組之外,剩下的你們自己商量,需要警力配合的時候直接找柴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