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海看了一眼,也不由地笑了一下。
姓洪的機關算儘,就是沒算到袁中華不計前嫌,還能給王大同一天之內找到一個剛好能拿出幾千塊錢的人。
掏出鑰匙,打開門,紀元海請袁中華進去坐下。
“我買點酒菜,今天好好請袁哥吃一頓。”
袁中華搖搖頭:“不必了,今天沒有心情。”
“我站在這裡——再跟老王最後道個彆。”
他雙手對著虛空鄭重行個禮,似乎在拜見一個看不見的人。
隨後口中念叨:“老王啊老王,你辛辛苦苦一輩子,到頭來還是禁不住你兒子折騰一個月,這地方從今往後,可就不是你家的了。”
“若有在天之靈,不必掛念此處,隨我歸家,保佑你王家子孫後代吧。”
說完話,邁開道士罡鬥步,走了七步之後,對紀元海一點頭,步履匆匆而去。
紀元海本來還想要留他吃飯,這時候見他這樣,當然也是留不得。
待袁中華走後,紀元海才不由地心內暗道:袁哥這懂得是真多,招魂跳神也會。
這麼一遭之後,且不管彆人怎麼說,袁中華對老王這個朋友儘到了最後的情意。
袁中華既然走了,紀元海便和植物感應片刻,將它們缺水的澆水,土壤不適合的稍微換一下。
正忙碌著,門口傳來一道聲音:“您好。”
紀元海轉頭看去,是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您好,有什麼事情嗎?”
“我這盆花當初是從這裡買的,當初是一位白頭發老爺子賣給我的,說是半年以內死了包退換,病了管養好。”中年人說道,“您看看……現在這話還管用嗎?”
紀元海笑道:“管用,您把花拿過來,我看看。”
中年人麵色一喜,連忙捧著一盆花過來。
“老爺子今天不在?”
紀元海答道:“老爺子因病去世了,這鋪子如今是我接手過來;雖然過去的生意跟我沒關係,但是既然還是芳草軒的名字,我就不推辭了。”
中年人聞言連忙稱讚這位年輕的小老板高義,願意擔下這一層麻煩。
紀元海感應一下,皺眉看向中年人:“這花,您是想要繼續養著,還是想要換一盆新的?”
中年人說道:“要是您能治好了花,我當然還是養著這盆花;養了三個月了,看著也順眼。”
紀元海聽他還願意繼續養這盆花,眉頭這才展開。
這麼說,不是故意來碰瓷的。
“您要是繼續養著,那麼還真得注意一件事,彆讓人亂把水倒在花盆裡麵。”
“你看看,這是洗頭發的水吧?土裡麵已經有頭發了,誰家的花能用帶著洗頭沫子的水這麼澆?”
紀元海說完之後,中年人頓時臉色漲得通紅。
“這個……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又是她!”
“我好不容易養好的花,為什麼不能善待一下!”
“行了,”紀元海說道,“您也是有文化有素養的人,也彆在我這裡發閒氣了。”
“我給你換一盆花土,你過個五天再來取。”
“好,好,我一定過來!”文質彬彬的中年人說著話,掏出兩塊錢遞給紀元海。
“您收下吧,換土和養花都得花費您時間精力;再說了,這花是我自家養出問題的,實在不好意思讓您免費給養好。”
紀元海點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拿出筆記本,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留下姓名、地址,到時候萬一聯係不上,自己也方便給他送去。
這時候人心也淳樸,想不到什麼彆的,這中年人留下姓名地址後,還對紀元海連聲感謝:“小紀老板,你的服務真是熱情周到!”
紀元海笑了笑,心說再過幾十年,誰打聽真實姓名地址電話,隻能收到警惕眼神,可就不是這樣了。
給這盆花換過土之後,澆點水,這盆花就已經回複盈盈生機。
之後,紀元海收拾一下店鋪,返回了陸家。
“元海,事情還順利嗎?”陸荷苓問道。
“倒還算比較順利,房契已經過戶到手。”紀元海說道,“從此之後花鳥街芳草軒就是咱們家的鋪子了。”
陸老爺子也笑道:“順利到手就好。”
“接下來好好乾,憑你的本事,在省城也是可以有所作為的。”
紀元海微笑:“爺爺,謝您的吉言。”
“時間差不多了,吃過晚飯再走吧。”陸老爺子說道。
紀元海和陸荷苓兩人沒有推遲。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陸成林夫妻倆和三個兒女都回來了。
聽說紀元海和陸荷苓已經在省城有了一個院子,一個店鋪,尤其是他們家一千五百塊錢的蘭花,還是紀元海種的,他們全都震驚不已。
“小紀,你這蘭花可坑到我了!”陸成林苦笑說道。
陸老爺子發話說道:“你懂什麼!元海賣的時候也就六百塊錢一盆,後來那些錢都是彆人因為這個原因、那個原因又附加的?”
“爺爺,您說的真輕鬆!”陸成林大兒子陸爽說道,“六百塊錢,也就六百塊錢!”
“多少人端著鐵飯碗,一年掙個三百塊就已經是很不錯了。”
“我姐夫這一盆花就六百塊錢!”
陸成林夫妻不至於這麼驚訝,他們的另外一兒一女也都跟著點頭:“姐夫這一盆花可真厲害。”
“就是挺可惜,還有人賺了九百塊錢,又賣給我爸了!”
這三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紀元海和陸荷苓聽著他們“姐夫”“姐姐”地叫著,也不由都笑了。
陸成林對紀元海、陸荷苓的叮囑,也和陸老爺子差不多,都是一定要謹慎小心,千萬彆被人騙了。
最後又加了一句:“一定要在生意和學業之間做好平衡,萬萬不能耽誤了學業。”
紀元海點頭受教。
吃過晚飯後,陸成林開車把紀元海、陸荷苓送回了省大學。
回到學校宿舍,舍友們都問紀元海請假外出有什麼事情,順利不順利。
紀元海回答說道:“事情還算順利,感謝大家關心了。”
周恒笑著說了一句:“班長,我們關心還是輕的,那個馮雪才是坐立不安,特彆想知道你去乾什麼了,還把我們都問了個遍!”
“你是沒看到她好像是被五爪撓心的模樣,太好玩了!”
紀元海笑道:“那她好奇心還挺重的。”
趙有田說道:“班長,今天的課都沒有講,都是複習原來學習內容。”
紀元海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有田你有心了。”
趙有田的意思是:如果有新的重點內容,我一定記下來讓班長看,今天沒有這方麵內容,所以我沒記。
趙有田笑了一下,繼續低頭看書。
第二天,繼續上課。
紀元海沒有再請假。
輔導員過問了一下紀元海,得知昨天事情是家庭事情,並且已經解決,也就沒有再問。
芳草軒已經到手,什麼都跑不了,他要完成最後一周多的學習和考試,等放假之後再經營一段時間的芳草軒試試。
這樣做,想必也會讓花鳥街的某些人譬如山行,大大鬆一口氣。
一個紙條砸過來,紀元海看向馮雪。
馮雪對他看了一眼,示意他看紙條。
“你昨天乾什麼去了?怎麼忙了整整一天。”
紀元海回應:“有事。”
“什麼事?”
“私事。”紀元海回答。
紙條來來往往幾次,馮雪見他始終不肯說,鼓起了臉,盯著他。
等中午吃飯的時候,紀元海、陸荷苓、馮雪、邱家璐坐在一起。
周恒和白誠誌打了飯,跟趙有田一起回宿舍去吃了。
馮雪還沒說話,邱家璐先說話了:“侯教授太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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