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廖兄自恃修煉天才,瞧不起我石六郎麼?”石山宗皺皺眉頭,故意露出不悅之色。以金穀園洞天的神效,隻要貴人們接受自己的財物,長此以往,便能建立起雙方的氣運紐帶。到時候,金穀園洞天可以悄然竊取對方的一絲氣運,反哺洞天之主。
這一絲氣運包羅萬象,可以是對方修煉的根骨、資質、悟性,也可以是奇遇的機緣、化險為夷的好運道、享福的命數……雖然所竊不多,但隻要平時廣泛撒網,終能積少成多。
最終令洞天之主以無上氣運煉虛合道,飛升成仙。
這才是他巴結貴人的真正目的。
“石兄,我隻是一個小地方來的村民,哪會瞧不起人呢?”廖衝連忙站起身,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是覺得寢舍的這些東西已經很好了,更好的東西我用不慣,用起來也不會心安。石兄,辜負了你的好意,對不住了。”
石山宗神色悻悻,隻得作罷,廖衝這鄉巴佬真是不懂人情世故,不過來日方長,他有的是誘惑此人的手段。
眼看天色將晚,恰好周處帶著孔九言找過來,石山宗又提議一同出去用膳。等到眾人返回寢舍安歇,已近二更天了。
天光微亮的時候,支狩真被一陣急促的呼吸聲驚醒。
廖衝臉色蒼白,正以五心向天的姿勢盤坐在床上,冷汗不停地從他額頭冒出來,胸口劇烈起伏,發出沉重的喘息聲。
這是運功過度。支狩真仔細瞧了廖衝幾眼,頓時了然。無論是清氣還是濁氣功法,周天循環的運轉次數都要恰到好處,否則過猶不及。廖衝沒什麼修煉經驗,乍得功法就一味埋頭猛練,反而傷到了經脈。
廖衝的呼吸聲愈發雜亂,手心不住發抖,麵容也痛苦地抽搐,似有走火入魔的跡象。支狩真連忙過去,掌心按住對方背心,低聲喝道:“陰沉以退,陽升而前,濁氣始通,內外相合!”
廖衝身軀猛地一震,下意識地按照支狩真的引導運轉氣息,片刻後,一口瘀血從他口中噴出來,體內亂竄的濁氣緩緩歸位,經脈也恢複了通暢。
“多謝原兄,多謝你救了我,多謝……”廖衝又調息了一陣,這才緩過神來。
支狩真隨口道:“廖兄,修煉不需要操之過急,有張有弛才行。”
廖衝連連稱是,儘管心中極為感激,但他不善言辭,也隻會翻來覆去地道謝。
“咣――咣――咣――”,窗外響起一陣陣銅鑼聲,幾個白鷺童子提著銅鑼,沿著寢舍區域來回走動,把晨練的鑼聲敲得震天響。
“娘的,一大早這麼吵,家裡死人了嗎?”謝玄翻了個身,一邊咒罵著,一邊扯起被子蒙住腦門,但鑼聲居然是法器催動的,越是捂住,聲音越往耳朵孔裡鑽。
“天殺的,現在才卯時!本少爺哪天不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該死的,遲早有一天,我會拔光這些白鷺童子的鳥毛!”謝玄大罵了幾聲,不得不踢開被子,怨聲載道地起身穿衣,順手撚起眼角的眼屎,屈指彈向支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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