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回到家,按部就班的,脫了個光膀子,端著洗臉盆正想上院裡去打水洗洗。
卻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敲門。
跟著就聽秦京柔小聲道“杜飛哥,你開開門。”
杜飛愣了一下。
自從上次挑明了之後,秦京柔心裡怨念十足,見他都不怎麼說話,怎麼又找來了?
他順手拿過剛才的衣服,卻摸著潮乎乎的都是汗。
杜飛本來想穿上再去開門,這下索性也省了,應了一聲,仍端著盆,開門出去。
門外的秦京柔見他,也是一愣。
尤其她的目光平視,正好看見杜飛兩塊飽滿的胸肌,頓時心臟蹦蹦直跳,
說話都有些結巴“杜~杜飛哥,我~那個我…”
杜飛笑了笑,也沒讓她進屋,一邊往水龍頭邊上走,一邊問道“有事兒?”
秦京柔吞吞吐吐道“那個~我是,是有點事兒。”
杜飛“嗯”了一聲“你說。”
同時自顧自的打開水龍頭接水洗臉。
秦京柔撅撅嘴,委屈巴巴道“我,我還是等你洗完吧。”
杜飛手搓著肥皂,應了一聲“那也行,你先回去,等我洗完了,換件衣服上老太太那屋看看。”
秦京柔“哦”了一聲,下意識的乖乖聽話。
等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自個憑什麼這麼聽話呀!
可是轉念一想,等下還得求人,隻好乖乖走了。
片刻後,杜飛簡單洗了洗,順便刷了個牙,這才回到屋裡,換了一件乾淨的短袖,順便從隨身空間裡拿出一包綠豆糕,推門出去,來到隔壁。
老太太家沒關門,裡邊掛著紗布簾子,下邊釘著木條墜著,防止蚊蟲進去。
不過這種紗布簾也隻聊勝於無,晚上要想睡好了,還得點蚊香。
杜飛一邊往裡走,一邊笑著道“老太太,我來瞧瞧您。”
老太太跟秦京柔坐在床邊上,看見杜飛指了指他“你這臭小子,沒事兒也不上我這兒來。”
杜飛道“瞧您說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您老可是咱院的定海神針。
我這一天跟猴兒似的,上蹄下跳的,常往您這來,這不是怕驚擾了您休息嘛。”
老太太嗬嗬直笑。
秦京柔卻笑不出來,等杜飛把綠豆糕放下,又跟老太太說幾句閒話,總算說起了她的事情。
這次秦京柔沒再吞吞吐吐的,很快就把大致的情況說明白了。
杜飛聽完,微微皺眉道“也就是說,現在師大那邊,有一個叫刁國棟的看上你了,對不對?”
秦京柔“嗯”了一聲,點點頭。
杜飛又問“聽你意思,這刁國棟還是學生乾部,應該長得應該不差吧~”
學校裡的風雲人物,除了個人能力之外,大凡賣相不差。
杜飛心裡有些疑惑,秦京柔為什麼看不上這個刁國棟。
賣相不差,又是大學生,甭管家世怎麼樣,肯定不會比秦京柔差。
要說秦京柔因為愛著杜飛,所以拒絕刁國棟,杜飛可沒那麼自戀。
秦淮柔喜歡他不假,但也僅僅是喜歡,遠談不上刻骨銘心。
再加上杜飛已經明確說了,不可能娶她,斷了她念想。
而當杜飛問出心中的疑問。
秦京柔眼眸中浮現出悲戚,嘴唇顫抖了一下。
低下頭用雙手搓著發梢,小聲道“他~他也不會娶我的,他就想要身子。”
杜飛心說果然。
以刁國棟這樣的條件,在這年代,正常來說,追求任何一個女人,九成都不會被拒絕。
杜飛又問“你怎麼知道?”
秦京柔道“是張姐…呃,她叫張晶,是我在師大認識的,她說刁國棟的名聲不好,之前已經談了好幾個對象了,讓我小心點,可彆上當了。我找人問了,還真是!”
杜飛一聽,第一反應就覺著這個張晶婊裡婊氣的,怕也不是什麼好路數。
恐怕是她自個看上了刁國棟,想把秦京柔擠走。
不過杜飛沒見過對方,也不太好胡說八道。
想了想道“那你自己呢?是什麼想法?”
“我…”秦京柔皺眉沉吟“我也不喜歡他,刁國棟那人有點…怎麼說呢
~有點嚇人!”
雖然秦京柔說的含糊其辭,但杜飛也聽懂。
這姓刁應該有些狂r。
杜飛道“這還不簡單,以後彆去了不久結,反正你也不是師大的學生。
年輕人,三分鐘熱度,過幾天就淡忘了。”
秦京柔苦著臉道“可是~他知道我住哪,昨天我回來時,在胡同口看見胡勇了,他是刁國棟的死黨。”
“哦?還真盯上了~”杜飛倒也沒太為難,立即就有了主意“既然這樣,
明天讓你姐在廠裡宿舍給你安排一張床,到廠裡住幾天先避一避,廠裡有保衛科,他們進不去。”
雖然杜飛不怕什麼刁國棟,但也不想跟對方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眼下像刁國棟這樣的人很不好惹,一張嘴隨便就能拉出幾十人。
甚至給他足夠時間準備,人數還會更多。
但也就囂張這幾個月,等明年過了這個風口,就會打回原形。
秦京柔卻皺眉道“杜飛哥,這能行嗎?我聽說隻有正式工才能住宿舍,
我一個臨時工能要的下來嗎?”
杜飛笑道“能不能行,找你姐問問不就得了。”
杜飛彆的不敢說,但以秦淮柔現在的人脈關係,在廠裡幫妹妹要個宿舍,
肯定沒問題。
隻是秦京柔沒想到罷了。
現在一經杜飛提醒,不禁點了點頭,心裡鬆一口氣,道一聲謝。
杜飛擺了擺手道“謝我乾啥?我就是動動嘴皮子,以後有事兒也甭客氣,
不過師大那邊,以後就彆去了。”
秦京柔“嗯”了一聲,立即點頭,沒再說話。
杜飛又跟老太太說了兩句就告辭走了。
把杜飛送到門口,秦京柔再回來,坐下長出一口氣。
老太太見狀不由得笑道“丫頭,就這麼不待見那個姓習的後生?人家怎麼說也是個大學生呀。”
秦京柔道“奶奶您就彆拿我取笑了!我從小雖然沒念過什麼書,但也知道天狂有雨,人狂有禍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