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杜飛醒來,第一時間查看了慈心的情況。
在隨身空間內,包裹著慈心的光繭已經變得非常稀薄。
如果不出意外,到下午的時候就會徹底消失。
吃過早餐,又等了一會兒,傳來一陣電話鈴聲。
杜飛接起來,應了一聲。
是下麵的前台。
來到樓下,遠遠就看見周鵬這貨笑嘻嘻的跟前台的姑娘扯澹。
杜飛走過去,說了一聲“走了”。
周鵬還說“阿敏,再見,下回再聊啊”
杜飛一陣無語,這才幾分鐘,就打聽到名字了。
出門上車。
周鵬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沉聲道:“我派人盯著,文森特那孫子最近找了個相好的,經常去海軍俱樂部,現在就在那兒。”
杜飛坐在副駕駛上點頭。
海軍俱樂部過去隻允許有身份的yg人進入,到現在倒是沒那麼嚴格了。
一些華人精英經常來往出入。
杜飛又道:“對了,他那個同學呢?”
周鵬看著前邊道:“你說那個北非來的?應該也在吧他一直在跟海軍的一個中校接觸,不過對方似乎對他興趣不大。”
杜飛皺了皺眉。
卡大左想乾什麼?
杜飛可不覺著,卡大左大老遠從y國跑到香江來,就是為了跟老同學敘舊。
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又過了幾個路口,周鵬對道路很熟悉,把汽車停到了海軍軍官俱樂部的停車場。
兩人下來。
杜飛抬手看了看表,十點十五。
這時,一個穿著白襯衫的青年快步迎上來,低聲道:“鵬哥,人就在二樓餐廳,沒有出來。”說著一指附近的一輛深綠色羅浮轎車:“那是他的車。”
周鵬點點頭,跟杜飛走出停車場,往俱樂部大樓裡走。
到門口,出示了一張卡片。
門前的保安直接放行。
並沒有出現狗眼看人低的橋段。
裡邊跟酒店大堂差不多,挑空到二樓,四周一圈欄杆。
杜飛和周鵬順著樓梯上去。
拿眼睛大略一掃,就看到了文森特。
此時,文森特一頭棕色頭發梳得整整齊齊,頭上打著發蠟,穿著一身西裝,正在跟一個金發女人邊吃邊聊。
看起來氣氛相當融洽。
杜飛又往彆處看了看,並沒發現卡大左。
隨即跟周鵬道:“周哥,你先坐坐,我自己過去。”
周鵬點頭,沒說什麼,轉身找了個沙發坐下,隨手從旁邊的報刊架上抽出一本雜誌。
杜飛不緊不慢走過去,來到文森特附近,笑著道:“文森特,我的朋友,真巧在這兒遇到你。”
文森特和那個女人一起看過來。
發現是杜飛,文森特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杜飛這幾天見了不少人,來到香江早就不是秘密。
文森特知道他來的目的。
早就打定主意,想避而不見。
卻沒想到,杜飛竟然直接找到了這裡。
對麵那金發女人不明就裡,很有教養的微笑道:“文森特,是你的朋友嗎?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文森特從小受到的貴族教育,令他對情緒和表情管理的非常好。
微笑道:“當然,瑟琳娜,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米斯特杜。”又跟杜飛介紹:“我女朋友,瑟琳娜。”
杜飛點頭:“美麗的女士,很榮幸見到您,我叫杜飛。很抱歉,打擾你們約會了。”
瑟琳娜很聰明,看出杜飛是特地來找文森特的。
剛才嘴上說‘真巧’隻是托辭罷了。
笑著道:“我也很榮幸,杜先生。”
然後看向文森特。
文森特微笑道:“抱歉,親愛的,你先去樓上等我一下。”
瑟琳娜點點頭,拿餐巾沾沾嘴,起身說了聲“失陪”。
杜飛衝邊上靠窗的地方歪歪頭:“到那邊去抽一支煙。”
文森特沒說話,徑直跟了過去,從兜裡摸出一盒萬寶路,遞給杜飛一根。
一邊掏出打火機點燃,一邊低聲說道:“杜,你不應該來。”
杜飛抽了一口,澹澹道:“我必須來,就像你上次去京城一樣。”
提到這個,文森特無言以對。
稍微沉默,才開口道:“我們是朋友,你幫過我,我都記著,但是……”
杜飛似笑非笑,跟文森特同時說出了“但是”。
“哦!謝特”文森特罵了一聲,苦笑著道:“你根本不知道,這次的敵人是誰!”
杜飛仍然微笑:“但是……你可以告訴我。”
文森特深吸一口氣,抬手看了看表。
有些無奈道:“我們換個地方。”
“當然”
雖然附近沒人,但有些事是不能在公共場所說的。
主動提出換個地方,說明文森特已經開始妥協了。
而妥協是一種病,一旦開始,就會繼續。
因為第一次妥協,會成為無法收回的沉沒成本。
片刻後,兩人乘坐電梯來到俱樂部大樓的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