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回過身看小木車上的兩人。
這一路爬山顛簸,她自己累的半死,這倆人躺著也是極其難受,不過多少好轉了些。
阮禾從小木車上爬起,看見江素衣擺上的鮮血淋淋,心中一緊,輕抿唇線,立刻下車跑到她身前,“小五,怎麼會這樣。”
“小五,對不起,我和哥哥讓你受累了。”
她的眼角瞬間掛著淚花,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往下掉。
阮禾伸手想要去碰江素的腿,卻被江素的手擋住推開。
“彆碰。”
“廢了就廢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又不是我的真肉身。
阮逸此時也清醒過來,看著地上的妹妹和江五,眸光微暗,顫抖著手臂,拱手道,“多謝,小五。”
江素表情淡漠,隨意回道,“還是先找找明月草在哪呢吧,你之前是在哪看到的?”
阮逸撐著身體,走下車,靠近懸崖的地方坐下來。
江素也爬到懸崖邊,向下望去,亂石堆疊,看不到儘頭。
她隱隱聽到了海潮的聲音。
阮禾撥開懸崖邊的草,探頭探腦,某刻,突然激動的指著一處,“是不是那個!小五你快看!”
江素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在幾人所在的下方三丈的位置有兩株明月草。
“剛好夠你們的了。”
她解開小木車上的麻繩,將一頭綁在一旁的巨石上,另一頭順著懸崖垂下去。
“你們在這一直撥著兩堆草,給我留條路,免得我上不來。”
現在隻有她的手臂能使上勁,阮逸對她來說是個廢物,阮禾算是半個廢物吧。
江·手無縛雞之力·素,在兩人的注視這沿著繩子陰暗爬行,身體模仿蟲子一樣顧湧,成功摸到兩株明月草。
“嗯?”
她剛要拔草就走是卻發現拔下來的根莖極少,隻有三五根,而隨著她用手去挖,連帶著土塊才能全都挖出來。
江素把明月草和土塊一同塞進短褂的胸口裡,兩手重新攥著麻繩往上爬。
阮逸和阮禾一直都在為她撥開樹杈和長草,回到山崖上,江素仰頭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她的手一直顫抖,過度用力後,肌肉的酸痛是立刻顯現的。
說是她身體最健康,可歸根到底她其實也不過是個少女。
她坐起來,從短褂的胸口裡掏出明月草。
阮逸注意到動作,立刻側過頭避開視線,望向對麵空蕩蕩的山林,“妹妹你說要是咱們最初在林子裡生活,是不是就不會染上這個病。”
江素先回答道,“會,因為你們一定會下山。”
她將兩株草分彆給這兩人。
阮禾黛眉輕蹙,拍了拍明月草上的土,“這個要怎麼吃呀?”
“一口吞。”
聞言,兩人一口將葉子咬掉。
江素看著明月草的根,上手摸了摸,質感硬脆而韌。
白喉,喉中偽膜,有一種方法是開刀割開氣管,但是這個世界的環境沒辦法這麼做。
明月草的葉子也沒有從外形上看出有什麼功效。但是若是有一個堅硬的根,是不是從某方麵可以起到撐開氣管的功能。
藥材的形狀往往都和真正用到人體中有相對應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