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
江素感覺自己渾身的疼痛感比昨日更甚,雙臂根本使不上力氣,再加上廢腿傳來的那種灼痛和酸痛,她成廢人了。
這條腿再也走不了路了。
她扯了扯自己的褲腳,又圍上幾層布條,將腿全部包住。
壞就壞了吧。
“小五,我們下山後打算呆一陣再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估計想要殺我們的人一時半會還不敢進來。時間長了,他們認為我們死了,我們再走會安全些。”
阮禾病的輕,恢複的快,這一宿吃飽喝足過去,她麵色就變得白裡透粉,用水洗去臉上的汙漬,看上去真有傾國傾城的姿色。
阮逸背著江素,一路上少言寡語。
“隨你們。”她道。
行至一處水邊,他們突然聽到了腳步聲。
“妹妹,咱們躲起來。”
“嗯。”
三人躲到一處茂盛的草叢裡,靜靜聽著林子裡的動靜。
“你確定是見他們上了山?”男人一身錦衣,腰上掛著官牌,語氣冷厲。
張堯肯定道,“是啊,我親眼看著我那個小藥童跟著他們上了山。要不是今天見到巡撫大人您的通緝令,我還不敢確定呢。”
被叫做巡撫的男人望向遠處的山路,問道,“他們上山有什麼用?”
張堯幾乎瞬間就猜到了其中用意,“這兩個通緝犯想必是染了病,我那小藥童知道明月草可以就這個疫病,說不準他們是去山上采藥了。不過巡撫大人你放心,那明月草是在懸崖山壁上生長的,染了疫病人,沒那個力氣。”
巡撫微微眯眼,冷嗤一聲,“那你的藥童呢?”
張堯笑聲陰險,“被我打斷了腿,弄瞎了一隻眼睛,彆說把懸崖了,她走路都費勁,差點被狗咬死了呢。”
巡撫點了點頭,“你們去山上搜搜。張堯,回去繼續關好你這醫館的門,這次文州,必須要人死的乾淨,除了你們,一個活人不能留!”
張堯連忙回應,“是是是,那敢問巡撫大人,我這醫館的營生……”
“十萬兩黃金,少不了你的。日後我會推薦你進太醫院,好生準備吧。”
張堯笑嘻嘻的,“好嘞巡撫大人,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下一刻。
張堯驚愕的看著自己從後穿過胸膛的銀色長劍,不可置信道,“憑什麼……我幫你下的毒,你怎麼能殺我……”
巡撫抽出長劍,踹了他一腳,“文州城內,禁止有活人,你也一樣。”
張堯倒在地上,望著草叢的方向,死不瞑目。
良久,所有人離開。
阮逸三人在草叢中待到巡撫巡山的人離開,這才出來。
他們去看張堯的屍體。
“放我下去。”
阮逸微微蹲下,阮禾扶著她到屍體旁邊。
江素捏著這人的臉,眸光陰狠,下一刻突然掄圓了手臂。
“啪——”
這一巴掌將阮禾和阮逸兩人都看呆了。
“從沒人敢扇我巴掌。”
江素去這人的衣服裡翻找,最後從裡衣的內層裡找出一個手帕,裡麵包著藍色的乾枯碎葉子。
“原來這就是疫病的源頭。”
阮逸和阮禾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沒想到這次的鎖喉疫是被人故意下的毒。
“乾枯碎葉為毒,土中鮮根為解藥,數目稀少,解藥少,確實是有作為毒藥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