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仿佛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舍。
不過她的眸光過於純粹，像是一個被家長搶了心愛玩具送人的孩子。
他說，“你長大了，不再需要這個，我送給鄰居家的孩子吧。”
她說，“好。”
江素歎了口氣，著實不理解，搖著頭，悠悠走到她身旁，“淩霄啊，你有傷你怎麼不說啊，你告訴他，你也需要這草，他是醫修肯定不會對此置之不理的。”
尚淩霄什麼都說，隻是回了自己的院子，坐在床榻邊，用劍一點點剔乾淨腳踝的傷口，連帶著大片未染雷電之毒的好肉。
這種方法確實可以阻止雷毒蔓延，但是……看的江素眉頭緊鎖，心情複雜。
“上一個刮骨療毒的還是關二爺，你說你何苦呢，人長了嘴就是要說話啊。”
她循循善誘勸解道，“這同事關係你不說話，人家就當你是軟柿子，一捏一爆汁，說不定還拿你去炒個蛋，燉個牛腩。”
尚淩霄額虛汗浮起，順著姣好的麵龐劃到下頜，滴落在地。
不痛是不可能的，她是人。
她的麵色蒼白，唇角更是毫無血色，覆上常備的止血藥金瘡藥，白布纏好，這才鬆了口氣，倚著床頭。
江素望著她這副麵無表情忍痛的樣子，感覺自己的心裡也有些揪痛。
她坐在床榻邊，借了尚淩霄身上靈力，手指尖點在她傷口周圍，溫聲道，“把你的寒氣放在這幾個位置。”
尚淩霄心中不解，卻也依著她做。
“對，就這幾個，然後釋放屬於你極冰靈根的力量，將靈力聚集在這。”
下一刻，尚淩霄的傷口徹底凍住，再也感受不到疼痛。
江素心滿意足的欣賞著自己的這副傑作，“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
尚淩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幾日後。
尚淩霄突然收到掌門的傳訊，讓她走一趟掌門的住處。她沒有言，江素還以為這是什麼大師姐大師兄才有的述職。
兩人欣然而往。
甫一入正廳，兩人立刻就看到一位正喝茶的玄衣醫仙。
薑絮見到尚淩霄時也是一愣，隨即麵色陰沉，垂著眸子，不知看著地上的哪處灰。
江素見他擺著這副臭臉，忍無可忍直接開噴，“他以前是不是當過戲子，這麼會變臉，比翻書還快。”
“不對，翻書都是往下看，他是翻來翻去的，怎麼著見到黃金屋了？”
尚淩霄不言語，輕輕撫摸劍柄，似是在安慰她。
“踏踏——”腳步聲由遠及近。
掌門正是江素那日見到的白胡子老頭。
他坐在上座，眉頭緊鎖，掃過
“薑絮，淩霄，你們都清楚自己如今靈根的問題吧。”
尚淩霄麵癱著臉，點了點頭。
薑絮突然心中不妙的預感，眼神探詢，“清楚。”
聞言，掌門又歎了口氣，從袖子裡掏出一長卷軸，放在身旁的桌上，看向自己這個陰氣森森的大弟子。
“薑絮，上次淩霄為了救你，進了血魔教的召喚血魔的殺陣，最後迫不得已，服丹破境入元嬰。我檢查過，她的身體根基大損，靈根不穩，若是長此以往，放任不管，她活不過十年，就會被靈根反噬，氣血津液儘數成冰。”
“而你自己，自從血魔殺陣出來後，神誌時常恍惚，嗅覺更是被血氣磨鈍了，不用我多言，你近日煉丹總炸爐，是控製不住靈根了吧。”
被言及心事，薑楓額角青筋微起，攥緊拳頭，“是。”
掌門推了推卷軸，坦言道，“既然如此，你們雙修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