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江素發現自己正縮在角落裡,雙手環膝,渾身的骨頭都僵了。
她嗅到自己身上的酒味,立刻回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喝酒的壯舉,“壞了,薑楓該不會是把我交給人販子賣了吧?!”
“你能有幾兩肉,人販子見了你都要我倒貼錢。”聲音極冷,語氣裡滿是不耐煩。
江素扶著牆站起,往身上扔了幾個淨身決,回過身發現自己是坐在一個大蒲團上,她看著正對麵桌邊麵色鐵青的劍修,有些不滿道,“你怎麼就讓我睡這?!”
薑楓似笑非笑道,眼神凶戾恨不得將她殺了,“江素,你可真是好記性,不知道昨天是誰喝多了把酒倒我頭上。”
“還說我是根草,你也是草,讓我跟你蹲在角落裡發芽。我要拽你回客棧,你非說我要拔你的根。”
他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頭,“醫道第一人,能不能先給自己的腦子治治,像個癲子。”
江素走進了才注意到,這人的頭側多了一縷頭發,平齊又突兀,像是被人專門剪出來的。
她指著他的頭發,“我乾的?”
薑楓扯了扯唇角,冷冷道,“不然我自己剪的?”
江素尷尬的眨巴著眼,縮了縮脖子,心道怪不得自己還沒睡醒時就感覺脖子發涼。
她裝作欣賞的模樣,一本正經的誇讚道,“這叫做龍須劉海,據傳說有上古龍族祖先的真龍之意,曾經某個修士就是因為留了一千年龍須劉海,被龍族當時的族長看中,傳給了他兩把兵器,一把倚天神劍,一把屠龍寶刀。”
“如今我因醉酒為你與龍族牽因,一側龍須劉海也是為了讓你可以在倚天和屠龍之中二選一,薑楓啊,你可要好好愛護你這幾根青絲哦。”
江素義正言辭的解釋,聽上去倒挺像那麼一回事。
薑楓皺著眉,眸光深沉,揉雜了細碎的光點,思索過後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走吧,我已經給司空喂了藥。”
江素頭皮發麻,深深歎了口氣,心道,“薑楓……兩個狗血愛情爹娘研究生的兒子,司空碰到他,也算是撞到鐵板了。”
“走。”
……
萬苦書海。
江素眺望遠處海浪拍擊礁石,隻覺今日的書海似乎比上次一次來時多了些風浪。
“不能禦劍,怎麼過去。”薑楓收起奪日劍,掏出綢布抹過劍麵。
江素也發愁,她上次是蹭的陳則申的畫舫,歸來時有方折的木舟,現如今她手上確實沒有船器。
“早知道昨天不喝酒好了,兩塊上元石都夠買幾十個木船了。”
她也不記得自己怎麼突然要去喝酒,總不能是因為師兄師姐重逢,她思鄉了?
好像忘了什麼事……
忽而,海麵上出現茫茫白霧,伴隨著仙音嫋嫋從由遠處行來。
是一艘畫舫,不過外形較為普通,通體木質,沒有任何裝飾,遠不如當初陳則申那艘華貴。
它緩緩行駛在兩人的麵前。
江素左右打量,“這上麵沒有人?”
薑楓指著一處蒼勁有力的刻痕,念出聲,“[碧於天客舫,五塊中品元石一次]”
“原來如此,想來是書仙賺錢的法子?走吧,這海上沒危險,就是海水苦澀。”
江素先他一步,毫不猶豫踏上去,尋了可以吹風的位置坐著。薑楓則拎著大麻袋,靠坐在船頭。
良久,客舫行至霧氣最濃重的一處,兩人這才意識到這裡有事情發生。
薑楓聽聲辯位,退到青衣女修身旁,“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