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檢查過，這具肉身的實力一般，天賦也勉強，但是她到底是一個已經飛升的仙人神魂，是超出整個小世界的存在，而殺意向來是與人的神魂和意念有關。
所以，她作為一個築基期小修士，卻擁有堪比化神大乘期的殺意。
嚇唬人不錯，膽子小的可以去樹根脫褲子放水了。
江素剛行走幾步，突然又腳步一頓，回過身望向那個冷麵男修，“寒淵洞在哪？”
常應也被她的殺氣鎮住了，那種浸入骨髓的寒冷殺意，仿佛將他的血液凝不動，生吞了他的命……
聽到少女平靜的聲音，他緩過神，壓下心裡的驚濤駭浪，“管教長老有令，我送你去。”
江素隨意的點了點頭。
她沒猜錯的話，這種寒淵洞應該是類似於關禁閉的地方。剛好可以讓她把傷養好，順便提升修為，出來在研究一下這個世界究竟哪裡死人多。
外門弟子比內門弟子自由，更方便行事。
局勢一片大好啊……
常應走在她身前，兩人就此快步離開。
周圍的其他弟子有幾個剛緩過神，飄飄悠悠的腿發軟，往地上一癱，“太可怕了，這江術的眼神，絕對是要殺人。”
“我就說她城府深吧，她這剛做錯事，隨便打發小禾師妹一句道歉就解決了，回頭再來算計咱們……，能不能讓長老直接把她逐出宗門啊。”
“夠嗆，江術雖然做任務草草了事，但是勝在量多，長老應該很喜歡拿她當苦力，這也算是對她的懲罰了。”
“瞧，給我們小禾師妹嚇成這樣了都。”
站在人群中的錦衣少女麵色蒼白，唇色慘淡，如果有人能看到她眼底紛飛的情緒，就能發現，她現在不是害怕。
無數個日夜裡，阮禾都會在放空自己，任由恍惚和迷惘填滿自己。
隻有這樣，她才能重新回到八年前的那座破廟，見到那位衣衫襤褸的少女微微上揚的唇角。
“小五，你怎麼不來找我呢……”
“剛才，我好像見到你了。”
“江五。”
……
常應不喜歡這個名喚江術的師妹。
他方才當著眾同門師兄弟那樣開口，也是有原因。他和江術以前認識，拜師太虛宗前，他們是同村的鄰居。
那時候江術和他被安排過娃娃親，後來他無意引氣入體，十三歲被收進太虛宗從外門弟子一步步爬到如今內門弟子，並且成為了管教長老的記名徒弟。
雖然他隻是內門弟子中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但是……那他也是修士！是仙君老爺！
這個江術十歲被爹娘要求上山來找自己，結果被查出也能引氣入體，踏入仙路。
憑什麼，修仙的資格又不是賣蘿卜，賣大瓜，憑什麼她也可以！江術的存在，無非是想將自己重新拉回那個小山村的苦種地的，什麼娃娃親，他可不會再管！
他看著江術從外門進入內門，又因為一年完成上百個任務，贏得管教長老的賞識，心裡有些不爽。
不行的，我是村裡供奉稱道的仙君老爺，她憑什麼比得上我。
一個留戀紅塵的怨毒女人罷了！
江素並不知道一旁的常應心裡已經炸開了花，將她所用的這具肉身主人，狠狠的從出生到現在罵了個遍。
她依舊提著重刀，搖搖晃晃的欣賞著太虛宗山林的景色。
短短這片刻時間，她已經看到許多種藥材了，都可以用來補益這具身體。
“江術，到了，進去吧，半年我會來解開禁製。”
常應停下腳步，提著銀劍，指了指身前昏暗無光的山洞，洞口有流光溢彩的符文閃爍，隱隱約約露出山洞中的飄散的寒氣。
這就是寒淵？
江素沒有猶豫，拖著刀快步走進。
“你出來後就是外門弟子，咱們是……”常應剛想再次提醒江術，自己和她已經沒有關係了，但是這青衣少女卻已經消失在了洞口。
常應握緊拳頭，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