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什麼時候學的這麼壞,都怪虞幸。
“……哈,其實我大概都聽得見。”虞幸眯起眼睛,“亦清閣下,如果下次想看我疼得呲牙咧嘴的樣子,建議自己動手。”
趙一酒短暫地勾了勾嘴角。
拌幾句嘴也是對病毒的有效抵抗,怨靈病毒殺傷力最穩定的時候就是針對一個人的時候,一旦被感染者的人數大於一,隻有兩個結果,一種是人嚇人,感染者們越來越驚恐,導致精神汙染加快。
另一種是正向的影響,互相平複恐懼,維持理智,有助於堅定意誌。
看似隻是樂子人的亦清見趙一酒的注意力有所轉移,搖搖扇子,和虞幸對視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善良友愛樂於助人的攝青鬼深藏功與名。
亦清挑眉想著——
哼,讓趙一酒這小家夥暫時神氣一會兒吧,等進入了安全的範圍,看他不把亂打小報告的趙一酒掐哭。
趁著他比趙一酒強的時候多欺負兩下,不然等哪天趙一酒和那個什麼伶人的力量差不多了,他就欺負不了了。
三個人各有各的心思。
虞幸衝著他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推開了門。
放映廳的門許久不用已經有些凝澀,在打開的時候發出了輕微的吱呀聲音。
但這並沒有引起任何東西的注意。
這一次,一打開門,兩人一鬼就發現了不同。
這個放映廳的幕布……是亮著的。
銀幕上還在播放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像亂碼一樣無法解析,全是各種各樣的紋路和圖案,沒有聲音,但是隻看一眼,就會覺得有點煩躁。
他們順著小樓梯往上,便看見了電影的觀眾席。
果然有人。
活人。
即將死去的、已經沒有了自我意識的活人。
幾個觀眾零零散散地坐在座位上,無神地盯著屏幕,有的拿著已經空了的薯片包裝袋,有的正端著手機,屏幕早已暗了下去。
每個人的臉都粉白粉白的,像是鋪上了一層麵粉,在這種襯托之下,那一雙雙眼睛就顯得過於濃黑,很大很大的眼珠幾乎將眼白給排擠到了看不見的地步,死死的盯著熒幕。
虞幸之前還擔心開門的聲音會驚擾到被感染者,就像他們在彆的地方抓到了幾個一樣,儘管就快要死了,但是被感染者總會希望以自己的方式去死,如果有彆人要殺他們,他們還是會本能的反抗。
虞幸覺得,被感染者的身體還活著,但是思維和精神都已經被怨靈同化,不再能稱之為“自己”了,這種情況下,逃跑、吃飯、說話,都僅僅隻是身體餘下的記憶。
但這個放映廳裡的被感染者似乎連身體的記憶都沒有了。
他們被牢牢的控製在這裡,沒有任何的彆的想法,隻知道看電影。
虞幸的內心也升起一種渴望,他好想看看屏幕上那堆東西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於是他的目光投向了觀眾席的最後一排,輕聲對想要直接動手的趙一酒道:“先彆殺他們,可能會觸發很麻煩的東西,我們先坐到那裡去。”
趙一酒還能怎麼辦呢。
還不是得聽虞幸的。
他一邊抵抗著那種源自於病毒的對電影的渴望,一邊又得向著觀眾席走去,無論他們乾什麼,那些被感染者都熟視無睹。
快要坐下的時候,趙一酒捂住心口,咬牙道:“……虞幸,你最好是有辦法連我的理智一起保住。”
不然,他一定會想要罵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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