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是魘的粉絲,誰能告訴我她現在危不危險啊!]
[難說,我也覺得奇怪,高一菱的反應太模糊了,不知道她到底想乾什麼]
地上的熱水瓶裡似乎是剛燒開的乾淨熱水,倒了一些在圓圓的臉盆中,魘將手裡的毛巾浸入盆中熱水,起碼觸感是正確的。
她將毛巾擰到半乾,得先給屍體擦臉。
有句話她倒是說的沒錯,她真的做過護工,隻不過是在她早期經曆過的另一個副本裡,被汙染的福利院有著各種各樣充滿惡意的病人、護工,還有院長,而他們這些推演者則像是誤入的小白花。
那些鬼護工對病人倒是儘職儘責,堪稱縱容,但對他們這些推演者卻吹毛求疵,一旦他們做的哪裡不對,就給了鬼護工殺掉他們的理由。
為了活著,魘拚命地學習鬼護工照顧病人的手法,在隨時會被自己的病人殺掉的恐懼中,她最終活了下來。
一共是八個人的推演,隻有她和另一個女生兩人活著離開。
魘恍惚間又覺得自己回到了那個時候。
她要照顧的不是活人,危險性未知,而身旁還有一個高一菱,就像那時的鬼護工一樣監視著她。
而且現在比那時更難,那時的病人雖說是鬼怪,起碼零件損壞得光明正大,不像眼前這具屍體,皮肉都爛了,她生怕自己一擦就給擦下去一大塊。
可高一菱盯著呢,魘摒氣凝神,發揮出自己最大的耐心,小心翼翼地擦拭上去。
耳朵下麵,下巴底下,脖子……
魘做這項工作的時候免不得要和屍體湊得很近,那些爛肉裡鑽出的蛆時不時往毛巾上甩著頭尾。
比起腳下和床上那些生出來的密密麻麻小蟲卵,蛆這種東西還算熟悉,不少推演裡都要接觸,魘漸漸麵無表情,在察覺到高一菱似乎沒有怎麼限製她動作的時候,手疾眼快將一隻隻蛆挑了出來,扔到一邊。
有些地方的蛆太多了,察覺到危險組成團拚命往肉裡鑽,魘也麵不改色全部挖出,過了一會兒,起碼表麵看起來,屍體的頭臉乾淨多了。
衣服底下不知是何等可怖光景,魘靈光一閃,轉頭對高一菱道:“現在天氣冷,需要保暖,你不能經常脫掉他的衣服給他擦身子,能夠讓他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熱氣流失。”
“那怎麼辦呀?”高一菱著急地問。
“這種天氣,隻需要給他擦擦脖子,還有手腳,隔個一周左右再仔細的清洗一遍身體就好。”魘儘量把時間說長,反正一周之後,她要麼走了,要麼死了,肯定沒她什麼事。
就在這時,魘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被另一隻手抓住了。
她心一突突,猛得轉頭,就看見屍體的眼珠子在不剩什麼神經組織的空蕩蕩的眼眶裡微微動了動,那條包裹在衣服裡的胳膊上抬,一隻手準確無誤地搭到了她的手上。
腐爛到幾近看不出人形的屍體張開嘴:“謝謝你,明明是我女兒的客人……卻讓你乾了這種事情。”
高一菱立馬也道:“對對,真是不好意思,太謝謝你了!”
屍體僵硬地挪動頭部,發出一道氣音,而後抓緊了魘,另一隻手極為緩慢地指向地上那堆被挑出來的蛆:“那些……你……能看得到。”
說話的時候,嘴裡的蟲子和肉塊一點點往外掉。
魘:“……”哦,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