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瑩三兩下就吃完了一碗土豆泥:“老板,再來三碗!”
“好的。”
徐儘歡攤位這邊的開始聚集越來越多的人,大家基本上都是來看看湊熱鬨的,有錢的順便買一份土豆泥。
魏林是一位采風畫家,他的短期目標是畫夠一百幅人間百態,並贈送給畫中之人。
今天正好在玉湖村附近尋找素材。
在經過徐儘歡這邊的時候先是被坐鞍上的小花吸引住了視線。
他激動!這就是他想找的小貓模特啊!於是乎他在一旁開始細細描繪小花的神態,連同徐儘歡和他的三輪車一起。
畫到一半就突然有好多人圍堵在三輪車前,他好奇上前查看才發現這老板是做生意的。
於是也買了一份土豆泥,正好自己餓了。
他是個超級土豆愛好者,什麼都不加的土豆隻要煮熟了,他都喜歡吃。
土豆的美味是在質感。
是一口就占滿口腔,讓口腔有滿足感。
土豆泥他也沒少吃,因為依舊是自己記憶中的味道。
隨著第一口土豆泥下肚,他頓時被土豆泥中濃濃的奶香味吸引住了,土豆泥的鹹淡剛剛好,就算是不淋上醬汁,單吃也是極為美味。
魏林迫切的吃上第二口,他的牙齒也很迫切,雖然幾乎沒牙齒什麼事兒,但牙齒貪戀那種飽滿的熱鬨。
舌頭負責攪拌,從左邊搬運到右邊,從下邊倒騰上去,發出粗鄙的咩咩聲。
舌頭累,但被瓷實的流沙和稠糯的黏液安撫,舌頭值。
這就是土豆的魅力,徐儘歡的醬汁簡直讓土豆的味道又豐富了幾個層次了,多吃不膩!
“太好吃了吧,我都不想畫畫了。”
魏林捧著手中的土豆泥,一口接著一口。
一般吃東西,品滋味發生在咀嚼這個環節,到吞咽那一刻結束。
但這個土豆泥不是,它走得更遠。
咽喉在盼它,食道在盼它,甚至胃也期待它從天而降。
“老板,您能告訴我這個土豆泥裡麵加了些什麼嗎?真的太好吃了,我之前隻喜歡吃白水煮土豆,但是吃了您這個土豆泥,我發現自己以前都糟蹋土豆了!”
“加了黃油和純牛奶。”
這並不是什麼機密的食譜,所以徐儘歡並不隱藏。
魏林想說話,但是他剛剛一口咽下去時有點噎,不得不威嚴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一會。
“你沒事兒吧?”徐儘歡看到自己的食客站在那兒突然不說話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被噎住了。
“慢點兒吃,我這兒還有很多呢,一時半會兒賣不完的。”徐儘歡一邊給其他的客人打包一邊搖頭頗為好笑的說道。
一大團土豆泥停在魏林喉嚨裡,像進入了電影裡的慢動作,一眨眼的功夫變成一頓飯的功夫。
他的咽喉在留它,舍不得它,拖著它,因為愛它想占有它。
咽喉是有委屈的,一向隻是作為一條通道,食物來了就開閘放進去,機械地,不像舌頭牙齒有屬於自己的快感,有快感就有知覺,有知覺就有精神,舌頭牙齒有獨立的精神,咽喉沒有,除非病了,疼痛和苦難也生出精神,但咽喉需要快樂的精神!
這個精神隻有土豆泥能給他!
土豆泥像一個鄉下親戚來家看你,從小疼你護著你,但見了麵又說不了整句話,光笑,你光想結結實實地一把抱住,抱個滿懷。
咽喉就想要這抱個滿懷,親到肉裡骨髓裡。
徐儘歡不知道魏林的內心戲有這麼多,他此刻在反反複複的給客人打包。
“老板哥!給我來三份雞汁土豆泥謝謝。”這個土豆泥的味道比某基土豆泥的味道好多了,感覺用的原食材都不一樣,就連土豆都是好土豆。
...
“哥!!你快點啊,再晚點土豆泥要沒有了。”張洋看著自己還在刷牙的哥哥,一臉恨鐵不成鋼。
“你們倆兄妹今天這麼和諧了,還要結伴著一起出門了?”
兄妹倆的母親端著一盆乳扇,打算裝袋寄給外地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