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哥將聲明書拍照上傳一張,蕭少便拿過已上傳過的紙看,看了幾頁藏著坑的文件,“嗤”的一聲將聲明書扔回了貞夫人麵前。
“這份歸產說明書是誰擬的?你們是欺負樂韻小美女本人不在場,欺負我不懂其中的彎彎道道,還是你們真的無知,以為我和小美女讀書少?
或許,我是讀書少了點,樂韻小美女看過的書沒百萬本也超過了五十萬本,她過目不忘,熟悉所有的法律法規。
你們弄個這樣的文書,連我這樣的小律師都能看出漏洞,還妄想鑽文字的空子坑樂韻小美女,你們是沒睡醒吧。”
一疊文件被“嘩”地扔過來,貞夫人被那侮辱人的動作給氣得一張臉漲得鐵青“你……”
“李女士,如果你們沒有誠意,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門在那邊,好走不送。”
蕭少才不怕李貞娘,李某人欺負小蘿莉不在場就想坑人,誰給她的狗膽兒!他可不慣著李某人。
他委托來錫市是公務,由於職業道德的原因,沒有公報私仇的先給下馬威就已經是好修養,一幫子人還想在文件上耍手段坑他,這不是自撞槍口。
貞夫人那句“欺人太甚”就那麼卡在喉嚨裡,憋得眼珠子慢慢泛紅。
樂嶽不知道文件有什麼不對,伸手拿起來快速地看了一下,發現不是他們擬的那份歸產聲明書,臉色變了變,立即補救“蕭律師,請見諒,我阿媽拿錯了,把最初的草稿給誤拿了出來。”
他立即示意律師將他們經過研究協商擬定的那份文件給對方。
律師從公文包裡拿了一疊文件遞給蕭律師。
傅哥接過新換的文件,給蕭少和他同事過目。
蕭少和同事看過一遍,將存在岐義的語句或文字給圈了出來做了記號,再將他們擬的聲明書還回去,並拿了樂峻樂潤他們寫的一份歸產朝明書給李氏他們傳遞。
貞夫人樂嶽幾個看了樂峻樂潤兩房人寫得歸產聲明書,氣得牙根發癢,樂峻樂崇兩房人竟然絲毫不念舊日親情,寫明了樂金生和李貞娘合謀害樂水生,樂金生頂替樂水生,樂金生假冒樂水生時給他們劃拉了哪些東西,他們現知真相,將東西物歸原主。
樂嶽樂嶠樂岏麵色難堪,可再難堪也得受著,重新起草了一份說明書。
蕭少看了仍不滿意,將小蘿莉擬的一份聲明書樣本給李氏一方人看,讓他們照著藍本寫。
貞夫人看到樂韻寫的那份將所有真相都寫得明明白白的樣本,氣得渾身哆嗦。
樂嶽樂嶠樂岏也羞得無臉見人,根本無力辯駁,被迫按照藍本重新寫歸產聲明,經蕭律師核對無誤後又連抄了好幾份。
唯一讓他們感到慰籍的是樂韻隻收回祖宅和樂水生沒出事前那些店輔、田莊,後來由他們家擴張的產業,因為是用祖產所獲利擴展的產業,她收回一半,另一半作為他們的管理報酬。
他們變賣了的店鋪、田莊,以現在的市價折成現金賠償,拆遷了的田地和房產的補償將補償款奉還。
總體算下來,他們四兄弟和母親大約歸還了全部產業的六成,還餘下四成。
也因此,他們兄弟每家都還有約一半的房產不用歸還,他們投資的公司和投資彆的公司所占的股份也歸了他們。
蕭少是按小蘿莉的要求,從清單上劃掉了一些東西,用小蘿莉的話說,她收回該收的,不義之財不沾半分。
貞夫人看了蕭少劃掉了一部分產業後那份清單,心頭激動,樂韻隻收回六成家產,樂嶽樂崧樂嶠樂岏各還有一成的產業,不用她掏私產出來補貼他們,她外麵的孩子也能多分一些。
蕭少可不管貞夫人怎麼樣,待樂家一撥人抄好了歸產聲明書,他和同事將其收起來保管。
接著,又馬不停蹄地去驗收房產、古董物件,並讓樂嶽等人將折價賠償的錢款打入他指定的一張銀行卡。
那張銀行卡屬於律師所的公共帳戶,受官方監督,有些案件需要第三方代收錢款時就就用它,作為第三方的代言人的律師所收到了款項會出具證明,之後再轉給另一方當事人。
傅哥錢哥自然全程跟著兩位青年律師東奔西跑,忙到晚上九點多鐘才結束驗收工作,然後就隻待明天去辦過戶手續。
貞夫人與兒子那麼積極,主要原因是當天已經是月底的28號,元旦假前僅有2、30、31號三個工作日,而樂韻限定了他們在元旦節前歸還祖產,他們不敢拖延。
貞夫人等人積極,蕭少自然也樂意,如果能在節前將事情處理完,讓人心情更好,也能舒舒服服地過個節。
大筆財產從手裡飛了,樂嶽等人心情自然不好受,輾轉反側了一夜,第二天都頂著黑眼圈出現,貞夫人同樣沒睡好,精神不濟。
一群人像霜打蔫了的茄子似的,胡亂地吃了點東西應付了肚子,去了土地資源部門。
樂峻樂潤兩房人早上趕去了蕭律師一行人住的酒店,與蕭律師等人一起前往資源管理部門。
樂嶽一撥人與樂峻一撥人見了麵有如陌路,互不理睬,各自為伍。
蕭少與兩撥人在土地資源部門的大廳當場在聲明書上簽字,摁了手印,然後才去辦證的窗口,將所需資料交給了辦證人員。
蕭少與樂嶽樂峻等人在辦手續時,在樂園住了好幾天的周天明也回e北。
當天是周一,從首都有飛機直達拾市,周天明乘坐直達的飛機飛至拾市機場,再乘巴士到房縣,然後再乘班車回九稻。
他有托運的行李,自知不可能趕得上上午11點半發車的那趟班車,是以乾脆沒急,從機場轉到到縣城,將行李放車站寄存,他去逛了逛縣城。
三年沒回來,縣城幾條主街道旁除了多了些高樓,其他方麵感覺沒什麼變化,生活節奏比大城市慢一些,擺攤的,串街走巷的叫賣聲,親切又接地氣。
周天明逛了一圈,乘坐下午1點半的一趟班車,回到九稻已經是下午的五點。
時近黃昏,街上沒什麼人行走,鄉街的季冬比較蕭條。
熟悉的鄉土氣息撲麵而來,周天明卻感覺到了暖意,這是家鄉的味道,淳樸而自然!
這樣溫暖的氣息,無論是國繁華的芝市內,還是風景優美的郊外,都是無法感受到的。
沒出國前,哪怕他做過交換生一段時間,周天明也沒有太多對故鄉的依戀之情,會想家也僅僅隻是因為家裡有親人。
他不能理解樂韻每次從國外回來,總是一副終於“踏實了”的心情,他也不理解樂韻明明可以在最發達的城市舒舒服服地工作,為什麼她總喜歡往家鄉跑。
直到他自己去留學,在完全陌生的環境裡呆了半年,他終於懂了什麼叫故土難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