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族長與族長們眼睜睜地看著家族的修士和銀甲破山龍被打得落花流水,又眼睜睜地看著小元嬰和一群妖獸撿走屍體。
當看著靈舟飛來,小妖獸們一聲聲的“小仙子”,像是尖錐似的錐著耳膜,鬨氏家族的修士們心中恨意熊熊,卻仍不敢妄動,就那麼看著靈舟由遠及近。
鬨氏家族族地之外空中的大乘們,默默地看著如風一樣快的靈舟,心情複雜,靈舟速度快不說,還是能抵擋大乘攻擊,難怪鬨氏家族見財起意。
宣少無視了鬨氏家族的那群修士,駕著靈舟大搖大擺的從人群旁飛過,穿過金光層,嗖地一下飆到了蓮花形法器旁再刹住。
靈舟裡人和獸爭先恐後地衝出去,再跳進蓮花形法器,如乳燕歸巢般的往小蘿莉/小仙子身邊衝。
“小仙子小仙子!”
獸獸們的呼喚親昵又滿是依戀感,長耳熊邊跑邊摘掉了頭盔,露出了毛茸茸的長耳朵。
被扔在一邊的鬨無雙,自己無法移動,自然也不可能主動躲避,被一隻人形獸踩了兩腳,痛得差點暈過去。
靈犀猴生怕自己被大妖們踩成肉餅,嚇得躲到了座椅腳的背後,僅從側麵探出顆腦袋觀望。
“小仙子,壞人說要把我們碎屍萬段!”
“小仙子,他們說要把我們千刀萬剮。”
“小仙子,他們罵你是大魔頭,還說要殺你了。”
四隻人形獸跑到小仙子身邊,啥都不說,開口就告狀。
三隻獸形大妖站在一邊,憨態可愛。
燕少宣少好不容易才擠到小蘿莉身邊,同樣嗷嗷叫著控訴鬨氏家族和銀甲獸修們的凶殘狠辣。
歸濟城的大乘們圍觀了了兩個元嬰和一群妖獸追殺銀甲破山龍的過程,被那股子凶悍勁兒震得心神動蕩。
當看到人和獸見到帷帽女修立即變成了溫柔乖巧並看起來柔弱無助需要保護的樣子,都被整懵了。
這,大概就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都是從小孩子長大成人的人,多少都有過經曆,小孩子一旦有人撐腰,必然天不怕地不怕,若無人撐腰,做什麼都畏手畏腳。
人形妖獸和兩小元嬰有人撐腰,所以敢在鬨氏家族大鬨,見到撐腰的人立馬肆無忌憚地告狀,大概也是因為他們相信無論他們做了什麼,女修都是站他們一邊。
一群大乘修士也有幾分羨慕,可見有強大的後盾就是好啊!
沉默中的大乘士們,也不知是誰眼神亂瞟,發現了長耳熊的大耳朵,驚叫:“長……長耳熊?那是長耳熊?!”
一語驚醒夢中人。
被驚叫聲拉回神識的大乘修士們,目光謔地看向蓮花形法器中的妖獸,死死地盯著那隻穿著人類法袍、頂著兩支兔子耳朵的熊形獸。
四隻人形獸看向人群,又看向長耳熊,葫蘆娃嗷叫:“熊哥你暴露身份啦。”
“耳朵太顯眼,不好藏呀。要不以後請小仙子為我縫頂帽子,戴著帽子就能遮住耳朵了。”長耳熊伸出大爪子揉自己的大耳朵,一臉憨相。
空中大乘們大腦嗡嗡作響。
一位老態龍鐘的大乘修士快速下降了十幾丈,讓自己的頭低於蓮形法寶內的女修,再飛至蓮花形法器的側前方,心驚膽戰地躬身行修士禮:“仙子,敢問可您是神樹守護者?”
兩少和獸獸們目光齊唰唰地望著老修士,哎,這人反應真快!知不知道打擾人敘舊是很不禮貌的。
空中的眾修士也緊跟著下降,如果帷帽女修不是那位,他們降低了站立的位置高度也不會損失什麼,如果帷帽女修是那位,他們立身處低於女修是該有的禮儀。
鬨氏家族的修士身軀僵直,緊張到嘴唇發白。
鬨無雙雖然動彈不得,卻努力地瞪大眼睛,緊盯著戴著帷帽的女修。
四周寂然無聲。
因為長耳熊讓人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樂韻摘掉了帷帽,淡淡地應了一句:“閣下不用那麼客氣。本仙子處理了私事就走,你就當本仙子是個普通散修就好。”
下降了高度的眾大乘修士,沒跑去鬨氏族地的那一方,但將神識投放到了蓮花形法器的對麵。
當女修摘下帷帽,眾人“看”到了女修的模樣,形如半大孩子的女修,齊眉勒著一條鑲滿了藍金紅紫的抹額,頭發高束於腦頂,濃密如烏雲堆的頭發像一練黑綢垂在腦後方。
女修穿著淡紫色的齊腰襖裙,外套一件白色無袖的直綴禙子,端坐在寶坐椅中水嫩皎潔的玉麵不喜不怒,嬌小的身軀似一座山一樣沉靜。
小女修容貌算不得傾城色,但自有不怒而威的威嚴。
女修的那張臉,正是城中修士們記憶中熟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