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譽吃驚極了:“你是何時……”
裴鈺清微微搖頭,不肯再多說了。
…………
馬車穩穩駛入謝府,停下來時,醉酒的姑娘依舊合著眼睛,睡得噴香。
謝衍譽皺著眉看了會,認命般拿過一旁的披風將妹妹裹住,抱著她下了馬車。
春夏交際,今日天氣又好,傍晚的風溫和舒適,晚霞照在眼皮上,謝晚凝蹙著眉睜開了眼。
“醒了?醒了就自己走,”謝衍譽二話不說將人放下,扶著她站穩,嘴裡幾乎下意識開始念叨起來:“都多大姑娘了,出門赴宴還醉的這麼不省人事。”
“……”腳一觸地,謝晚凝勉強清醒了些,她抬眼看了看周圍,已經能看到她的蒹霞院。
除了爾晴和兄長身邊的羊毫跟在身後,此時正低頭憋笑外,並沒有旁人在。
她抬手叫爾晴過來扶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道:“阿兄做什麼不喊醒我。”
她都多大了,還被兄長抱著走,像什麼話。
謝衍譽瞥她一眼,沒有說話。
進了蒹霞院,他吩咐爾晴:“去煮碗醒酒茶給你家姑娘喝了,省得晚上酒醒頭疼。”
爾霞福身退下。
廳堂隻剩他們兄妹二人。
謝晚凝已經歪歪斜斜的坐在軟椅上,手裡捧著一盞熱茶小心的抿了口,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大半,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阿兄坐呀。”
她那興致勃勃的樣子,一看就酒意醒了大半。
謝衍譽默不作聲的坐下,抬眼道:“今兒個在鄭家,可是見到陸子宴了?”
他也是聽鄭燁說,鄭家半個多月前就開始給相熟的人家派請帖,畢竟是整壽,辦的很是鄭重,提前知會親近些的人家早早騰出時間赴宴,是人之常情。
而那會兒,他們家跟陸家的親事還順順當當,陸子宴作為外孫女婿,武原侯府自然也算是曲城侯府還算挺親近的親戚。
請帖自然而然也給他們派了,等後麵謝、陸兩家鬨崩,鄭家也不好將帖子討回來。
本以為陸家應當識趣,不會前來,誰知陸家幾位夫人確實沒到,可陸子宴卻孤身來了。
還備了份厚禮,叫人半點都挑不出錯處。
知道陸子宴來時,已經是在酒宴上,謝衍譽就是想去提醒妹妹抖來不及。
這會兒見她喝的醉意醺然,還以為是兩人是在鄭家後院撞見了,又起了什麼爭執,影響了心情,而借酒消愁。
而這廂正捧著茶杯喝的歡暢的謝晚凝,突然聽見陸子宴三個字,頓時就有些蔫吧。
“見著了,”她懶洋洋的點頭,無力道:“阿兄你都不知道他如今就像變了個人……”
謝衍譽似是很感興趣:“變得如何了?”
“我也說不上來,”想到那人今日一副醋意大發,凶狠得恨不得擇人而噬的模樣,謝晚凝輕嘖了聲,放下手中的茶杯,蹙眉道:“反正我都有點看不懂他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