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後麵的事情,隻有李皓知道,畢竟申圖剛和曾公亮又不是穿越者。
隻是兩人也知道富弼的驕傲,讓他屈居於歐陽修之下,富弼即使就任了,心中也未必服氣。
勸歐陽修退位讓賢自然是不可能的,可要說讓富弼就任樞密使,這後麵出了問題算誰的。
所以在麵對韓琦的待遇問題時,三人都感覺有些棘手。
不過好在歐陽修也知道事情難辦,沒打算真的為難李皓他們。
直接說道:“富弼大相公丁憂期滿,自然是要回京述職,為國效力的。
當初富弼大相公是從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昭文閣大學士的位置上去職丁憂,此次歸來本就應官複原職。”
聽到這話,李皓還真是驚奇的看向歐陽修,沒想到他竟有如此高風亮節。
結果歐陽修又說道:“隻是如今朝廷情勢變化太快,先帝突遭變故駕崩,並遺詔令我來輔左官家。
先帝如此信重,我又豈能違背,所以此番隻能委屈下富弼大相公了。
今日我請你們過來,就是希望你們之中的一人,能替我去趟洛陽,親自麵見富弼大相公,將此事說明。”
果然,李皓就知道自己是想的太多,歐陽修確實沒那麼傻。
不過這樣也好,李皓終究是和歐陽修更熟,有他來主政總比富弼要好。
隻是這個滴咕隻是停了一會,李皓很快就反應過來,歐陽修這好像還說了句要讓人去趟洛陽的。
趕忙說道:“最近三司正在籌備革新稅法之事,以應對國庫空虛的情況,所以我暫時脫不得身。”
說完之後,便陪著歐陽修一起,靜靜的看著曾公亮和申圖剛,是哪個家夥最後去的洛陽。
其實歐陽修也不想讓李皓過去,叫來就是單純的湊個人數的。
畢竟李皓為官時間太短,在富弼那裡估計是沒什麼麵子。
彆到時候沒把富弼請來,到時可就尷尬了。
隻是很顯然曾公亮和申圖剛也不想去,畢竟這次過去又不是說啥好消息,鬼知道富弼聽後會是什麼反應。
不過其實在李皓退出之後,最終結局就已經出來了,因為申圖剛還得監修永昭陵,不可能離開太長時間。
所以在一番激烈的討論之後,曾公亮很不情願的接下了這個任務。
這定下人選之後,李皓和申圖剛便結伴離開了,把曾公亮留在歐陽修府上,好好的麵授機宜。
在路上,申圖剛還與李皓閒聊,中間便說起了齊衡的事。
申圖剛說道:“聽說元若這個工部郎中之職,是李大人向大相公舉薦的。”
聞聽此言,李皓還以為申圖剛是知道了什麼,要向自己興師問罪呢,畢竟六部之中工部是排位最後的。
可這也沒辦法啊,六部裡麵有申圖剛在,不可能再把他女婿安排進去,這於理不合。
剩下戶部、禮部都是虛設的,戶部的職權都在三司管轄之中,整個戶部隻保留了判戶部這一個職位,負責接受全國的貢品。
這個職位用來撈油水還行,但估計齊衡是不願意乾的,畢竟齊國公府不差這點銀子。
而禮部也是一樣,僅設判禮部一人,雖然留下的職權挺大,因為光是主管科舉和貢院這一項,就足以讓人動容了。
但也正因為此,齊衡根本就抬不上去這個位子,畢竟齊衡才科舉完沒多久,哪有這個聲望和能力呢。
刑部就不用說了,這個專業要求比較高,齊衡又沒有在下麵曆練過,直接讓他去斷彆人的生死,就有點草率。
至於不去兵部,那就是齊國公的鍋了,這家夥一心想讓齊家脫離武將的身份,所以不想讓齊衡在兵部和武將們有過多瓜葛。
這麼一算下來,最後隻能給安排到工部去了,不過衙門是差了些,但職位是不打折扣的。
而且李皓還給齊衡找了伴,把盛長柏也給調進工部當虞部郎中。
雖然李皓的主要目的是見盛長柏進步的比原劇中慢了不少,所以就有意幫了一把,但這也說明李皓還是很看重工部的。
李皓打算給自己辯解一下,順便把鍋給砸到歐陽修頭上去。
可還沒等張口,申圖剛又接著說道:“此事我與齊家都記下李大人的情分,日後自會報答。”
“這家夥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平寧郡主他們這麼容易滿足的嗎?”李皓心裡揣摩著申圖剛的意思。
說完話後,申圖剛便和李皓告辭,兩人便分開而行,李皓也就把申圖剛的話忽視掉了。
之後十數天,李皓一直在三司之中忙碌著,當時李皓在歐陽修府上說的可不單純是借口,而是真的準備對稅法進行改革,以增加國庫收入。
其實李皓早就有意對稅法進行變革,隻是以往就任鹽鐵使時沒有職權。
同樣也怕為人掣肘,到時被弄得走了形,反倒有害無益。
這次李皓當上了三司使,這權限問題已經不用擔心,而且上麵又有歐陽修這個頂頭上司支持,正好方便大展身手。
李皓重新調取了幾年的賬簿記錄,根據實際情況來看,去年一整年的稅賦數量又有新增。
從前年的八千四百六十萬兩白銀,新增到了八千九百七十萬兩白銀,當然這裡麵有相當一部分是新增的鹽稅收入。
即使如此,也能證明大宋的整體經濟是向好的,至少比明朝的窮困好太多了。
隻是這其中李皓也發現了一些問題,那就是在稅賦當中,農稅和商稅的占比越發的大。
按照去年的比例來說,以兩稅為主的農業稅2691萬兩,大概占30%,而商稅6279萬兩,占70%。
可這個比例在慶曆年間,還是幾近對半分的樣子,短短十幾年間就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當然按照正常來說,這個比例越大,其實對於百姓應該是越好的,尤其是對於農民階層來說,他們的負擔就會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