薙切繪裡奈捂住嘴巴,想要止住打嗝,但打嗝又豈是捂住嘴巴就可以止住的,而且越是壓製,反彈也越是厲害,捂住嘴巴的薙切繪裡奈隻安穩了一下,在稍一放鬆後就又連打了好幾個嗝。
完了完了完了,我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一直習慣處於人群中心,被所有人聚焦的薙切繪裡奈現在隻恨自己的存在感太強,此時若是憑空掉下了幾個技能點,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點在“強隱”和“潛行”上。
現在的她頗有幾分被公開處刑的感覺,任何人的視線落到她身上就和刀子一樣刺痛她……
咦?沒人看她?
薙切繪裡奈在渡過最初的羞憤之後赫然發現,其他學生們也都忙著打嗝,根本沒時間也沒餘力去關注她。
這讓薙切繪裡奈鬆了口氣,起碼社死得不是那麼徹底,結果因為太過放鬆,又打了好幾個又大又響的嗝。
顏開嘴角憋著笑,輕輕繞到薙切繪裡奈身後,在她背上拍了一下,那股強烈的飽腹剛帶來的打嗝衝動頓時煙消雲散。
而後,顏開又走到田所惠身後,在她背後也拍了一下,田所惠同樣解脫。
然後,在其他學生期望的眼神中,顏開慢悠悠回到了圓台的中央位置。
霎時間,所有學生都不打嗝了,而是定定地看著顏開。
顏開則是非常淡定地看向學生們,那眼神似乎是在說,隻是打嗝這種小事而已,給我用毅力克服!
果然,這個老師偏心過頭了啊……
學生們齊齊打了個嗝。
打嗝的浪潮持續了十幾分鐘,等到學生們漸漸停止打嗝後,顏開這才不緊不慢地道:“感覺如何?”
感覺糟透了!
學生們都黑著臉。
“味道怎麼樣?”
學生們開始陷入沉思。
一般人麵對這個問題,回答無非是好吃與否,但遠月學園的學生是專業人士,回答當然要更加具體,要從各個方麵作出回答,所以當顏開問向他們時,他們都難以回答。
因為他們都不能解釋,為什麼那薄薄的一片牛肉刺身,卻能帶給他們難以想象的飽腹感。
中原人在餓極了的時候會說“我餓得能吃下一頭牛”,而就在剛才,遠月學生們就有那種吃下一頭牛的感覺。
當著許多人的麵不停打嗝,這種經曆確實異常難堪,尤其是對女生而言,但是要說讓他們再次選擇,他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吃下那片牛肉。
那種超乎想象的飽滿的感覺,根本不像是那麼一小片的牛肉刺身可以帶來的。
魔法!這個來自中原的料理人一定是用了魔法!用魔法的力量將一整頭牛壓縮成了一小片牛肉,否則怎麼可能有這麼豐厚的味道?
學生們如是想道。
“難以形容的豐厚味道,隻是薄薄一片,我竟有吃下整頭牛的滿足感,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
薙切繪裡奈用神色複雜地看向顏開。
眼前這個中原人,似乎總帶給她驚喜……哦,不,大多時間是驚詫,而這次則是驚嚇。
“很簡單。”顏開笑著道,“我在切牛肉的時候,一點牛肉的肌肉纖維也沒破壞。”
“這不可能!”
薙切繪裡奈斷然道。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不破壞纖維的刀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任何食材,肉類也好,蔬菜也好,一旦被菜刀切、剁,其結構纖維就必然會被破壞,也會造成食材的營養流失,口感下降,在薙切繪裡奈的認知中,再好的刀工也隻能降低減少對食材結構纖維的破壞,想要一點都不破壞食材的纖維,除非是對食材進行納米級的切、剁,但這可能麼?根本不可能!
顏開微微搖頭,他對學生們道:“有誰不怕痛的麼?”
學生們麵麵相覷,不知道顏開問他們怕不怕痛是什麼意思,但天不怕地不怕的幸平創真還是首先舉起手來:“我我我!我不怕痛!”
顏開對幸平創真道:“那就麻煩幸平過來一下吧!”
“好的!”幸平創真興衝衝地小跑了過來。
對於顏開害他打嗝的事情,心大的他一點都不在意,應該說就這麼會兒功夫,他就已經全然忘記了,他有預感顏開是想向他們展示什麼,這時候當然要積極報名了。
痛算什麼,他從小神經就粗,才不怕痛呢!
臥槽,被這小子搶先了!
其他學生等幸平創真急吼吼地衝上去之後也反應了過來,隻恨自己表現不積極,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竟然讓幸平創真搶了頭湯!
這可是個能走入顏開視線的好機會啊,居然落到了幸平創真手上!
“顏桑,你要怎麼弄我?沒事,我不怕痛的,儘管在我身上試!”
幸平創真的胸脯被他拍得邦邦響。
薙切繪裡奈蹙眉看著幸平創真,雖然看在田所惠的麵子上,她已經熄滅了將幸平創真這個低俗狂妄的學生趕出學校的打算,但是對於幸平創真這個人,她還是很反感。
狂妄,粗神經,口沒遮攔,我行我素。
在開學典禮上說出diss遠月全體學生的話,這個插班生就算放學後被人套上麻袋亂棍暴打一頓也一點不稀奇。
也幸虧遠月學園大部分學生都是斯文人,就算看幸平創真不順眼也隻會用“食戟”對付他,不會搞那種野蠻粗魯的手段。
當然,要是幸平創真在“食戟”中落敗,其付出的代價肯定要比被人套上麻袋亂棍暴打慘痛很多,在遠月,“食戟”就是這麼恐怖的存在。
“顏桑,你需要我做什麼?”
幸平創真是個非常有自覺的小白鼠,在知道自己可能會被做什麼很痛的事情的前提下,他還是很積極地向要求顏開布置任務,這過於積極的態度甚至讓顏開懷疑他是不是有傾向。
“忍住,彆叫太大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