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開好笑著道,然後在幸平創真發愣的時候迅速拿起菜刀在幸平創真的手臂上輕輕劃了一刀,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短短的傷口,約五公分左右。
“啊!你在乾什麼啊!”
薙切繪裡奈驚呼出聲,明明是要講解刀工的,為什麼拿菜刀去砍人?雖然砍的是她一直看不順眼的幸平創真,但這也……好吧,其實她心裡挺痛快的。
由於顏開出刀過於迅速,手臂上挨了一刀的幸平創真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還是薙切繪裡奈發出一聲驚呼後,他才忍不住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手臂上多了一條血痕。
手臂上多了條血痕,他下意識抬手查看,但由於動作幅度過大,傷口還挺深,鮮血立刻自傷口處溢出,而他也漸漸感覺到了疼痛,忍不住發出“嘶”的一聲。
但還他記得顏開說過的話,所以沒敢大聲喊出來。
“彆提手,把手臂放下!”
就在幸平創真想著去哪裡找繃帶給自己包紮傷口的時候,顏開突然喝聲道,然後在幸平創真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出現在他身側,將他的手臂托住。
“放輕鬆,千萬彆繃緊。”顏開托住幸平創真的手臂對幸平創真道。
“是、是……”
幸平創真不敢違抗,放鬆了對自己手臂的控製,任由顏開將他的手臂小心垂下。
而顏開在將幸平創真的手臂放下後,另一隻手對著幸平創真的傷口輕撫了一下,帶走一些幸平創真的血。
拿過毛巾擦了擦手,顏開又將另一條毛巾丟給幸平創真:“把手上的血擦一擦。”
“好的,謝謝顏桑!”
明明是顏開劃傷了幸平創真的手臂,現在顏開丟一條毛巾給幸平創真,幸平創真居然要感謝他,隻能說幸平創真的心真大。
毛巾擦過染血的手臂,幸平創真已經咬好牙,準備迎接疼痛。
在包紮傷口之前要先清潔傷口,疼痛已經在幸平創真的心理預期之內,誰料毛巾碰上染血的手臂後,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而等到毛巾將鮮血大致擦去,露出原本被鮮血遮掩的皮膚後,幸平創真赫然發現他的手臂上竟然一絲傷痕也沒有!
“騙人(烏索)!怎麼可能!”
幸平創真不敢想象,顏開剛才那一刀已經徹底劃開了他的皮膚,他抬手的時候甚至能看到手臂裂開的傷口像一隻微張的小嘴,這麼厲害的傷口怎麼可能突然消失!
他下意識以為是血還沒擦乾淨,蓋住了傷口,於是又用毛巾仔細擦了擦下帶血的手臂,還是不行,於是他跑回自己的料理台用清水衝洗手臂。
沒有,不見了,傷口消失了!
幸平創真舉起被他反複搓,搓去了三層老泥,已經搓得有些紅腫的手臂,上麵還是一點傷口也沒有,有也隻有他搓手臂時用力過猛留下的痕跡。
“顏桑,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幸平創真難以置信地看向顏開,他知道,顏開這裡必然有著答案。
“回想下我剛才說過的話。”
顏開看向幸平創真道。
“完全不破壞食材的纖維……難道,我的手臂剛才也是……”
幸平創真捏緊了拳頭,繃緊手臂的肌肉和皮膚,可即便如此,剛才被顏開劃傷的地方還是沒有一點異樣。
“沒錯,我劃傷了你的手臂,但是沒有破壞你手臂的細胞組織,所以隻要將你的手臂放鬆,讓傷口閉合,細胞組織重新接觸,自然就會自己愈合,不會留下一點傷痕。”
顏開點頭道。
“如果是這樣的刀工,確實可以在切菜的過程中一點也不破壞食材的纖維結構,不讓食材中的營養和鮮美有一丁點的流失……”幸平創真興奮了,激動難耐地對顏開道,“顏桑,這樣的刀工,我們也能學習麼!”
這樣的刀工用於料理,對於料理美味的提升將會是飛躍式的!
“當然可以,這就是我今天課程的意義所在。”顏開微微一笑道。
聽到顏開說可以學到這樣堪稱奇跡的刀工,學生們也都興奮了,激動地不能自已。
這樣的刀工,但凡是個料理人都難以拒絕,不隻是學生們,連薙切繪裡奈的呼吸也粗重了幾分。
這樣的刀工對於她也將會有巨大的幫助,同時,她也理解了為什麼剛才吃的牛肉會帶給她難以想象的飽滿的感覺,原來這是因為那片牛肉的肌肉纖維一點都沒有被破壞,完美保存了全部的營養和口感,難怪,難怪會這樣……
這樣的刀工,若是放到其他料理上,如之前以“魚躍龍門十八翻”烹製的鯉魚肉片,那刀工的功效尚不是太過明顯,但若是放到這種以食材本身味道為主的刺身上,這就是不折不扣的神技!
薙切繪裡奈心動了,這樣的刀工,她也想學!
本來隻是擔心顏開授課時出包,她才特意來旁聽的,現在居然能順道學習這樣的神奇刀工,薙切繪裡奈也不禁興奮起來。
這樣的刀工,值得任何料理人為之瘋狂。
見所有人都用如饑似渴的眼神看著自己,顏開也不賣關子,而是直接道出了他刀工中的奧秘:“世間萬物皆有紋理脈絡可尋,隻要順著那些紋理脈絡施展刀工,自然可以在不破壞食材纖維結構的情況下將食材變成自己想要的形狀。”
“那麼,顏老師,請問怎麼樣才能找到您說的紋理脈絡呢?”
薙切愛麗絲對顏開也是徹底服氣了,全然不管自己昨天和前天晚上咒罵了顏開多少次,直接舉手發問。
這樣的刀工,總覺得可以與分子料理進行緊密結合,她有預感,若是她能學會這樣的刀工,她起碼可以再發表三篇以上關於分子料理的論文,而且全是乾貨,不是那種水出來的論文。
顏開嘴巴無意義地開合了幾下,然後反問了一句道:“這個……你們感覺不到麼?”
“哈?”薙切愛麗絲發愣。
這怎麼可能感覺得到!若不是你剛才在幸平創真的手臂上實際施展了一遍,你說的什麼紋理脈絡,我都隻當是騙人的把戲!
薙切繪裡奈定定地看著顏開,眼神中隱隱有殺氣透出。
她感覺自己被戲耍了。
顏開摸了摸下巴,由於巨大眼鏡的遮掩,他的神情難以琢磨:“這就很尷尬了,我以為你們都是修習廚藝多年的廚師,應該能感覺到的,隻是缺乏點撥而已……”
不是,敢情你覺得這很容易啊!
所有學生都有種大冷天被潑了一大盆涼水的感覺,甚至有人感覺這不是冷水,完全是冰坨子,很瓷實的那種,直接砸在了他們頭上,砸得他們腦袋暈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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