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是你,他為什麼是他,我為什麼是我。”“從曆史上來說,一切都是從分與合開始的。一開始,所謂的我們是同一母係的關係,有相同的母親就是我們,其他的母親就是他們。但時代是發展的,人會越來越多,於是有了氏族,血脈親戚是我們,彆的血脈是他們。接著氏族和氏族融合開啟了部落的時代,同一個部落的是我們,其他部落是他們。接著就是住在這裡這片土地上的人是我們,其他土地上的是彆人。範圍繼續擴大,住在同一個國家的人是我們,其他國家是他們。之後人會流動,人會離開家鄉,離開故國,那麼在異國他鄉總不能立刻就從我們跳反到他們之中,於是信仰同一個文化、宗教、意識形態的是我們,不一樣的文化、宗教、意識形態就是他們。”杜蘭長篇大論,描述人類的曆史其實也是區分我們和他們的曆史,用不同的方法從具體到抽象,不斷地區分你我。
“難怪人總是孤獨的。”這是碇真嗣有感而發,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孤單,以前住在親戚家,有個熊孩子表兄總是找自己麻煩,親戚也總是偏愛自己的孩子。當然他也不是怪親戚,畢竟這是末日的時代,物資奇缺,平白無故給彆人養兒子,誰也吃不消。
五歲開始,十年的寄人籬下,好不容易和父親重逢,卻沒有一句關心的話,直接就命令兒子駕駛機器人,父親的冷酷更讓碇真嗣失望。
現在聽杜蘭說人類總是在區分你我他,他深表認同,從母係社會開始,從家族,到氏族,到部落,到區域,到國家,到文化,到宗教,到意識形態,所有的東西是分的。勢力和勢力,個人和個人,全是隔絕,全是對立。
不過這顯然不是杜蘭的本意,所以他繼續說道:“這是分,接下來我們來說合。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分久必合。人類是要分的,但也要和,人類為了分創造了很多的概念,為了合同樣創造了很多概念。比如多神教,比如奇美拉,比如一神教,為了統一標準,讓更多人能夠容納進來,參與進來,人類煞費苦心,分分合合,合合分分。部落信仰變成了多神教,單一動物圖騰變為了奇美拉圖騰。斯巴達人信仰的戰神和雅典城信仰的雅典娜可以是兄妹,多神教以包容的方式迎接大家。多神教衰敗之後,一神教崛起,人人有罪更是儘可能地讓每個人都能有了參與的基礎。國家的出現讓各個地區建立了相同的認同感,使得不同地域的人相信自己是同一個國家的人,國家的麵積越來越大,認同的人也越來越多……”
碇真嗣心想人類的曆史還真是有趣,同時他也不理解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是分,為什麼後麵又合了?”
“你還不明白麼?分和合是一體兩麵,其實分的過程就在孕育合,合的過程也在孕育分。比如一神教出現了不同教義解釋的異端,明明信仰同一個神,卻自相殘殺。同一個國家卻有地域黑,明明是同胞卻互相爭鬥。分中有合,合中有分,但大趨勢還是以合為主,以分為輔。”
“為什麼?我明明覺得分比合更嚴重,人和人根本不可能互相理解。”碇真嗣說道。
“你有這樣的認知,所以你的t力場才會這麼強大。”杜蘭說道:“其實人類和使徒何嘗不是分與合呢?t力場越是排斥、越是想要證明自己是自己,最後往往卻會變成對方。當我們殺光使徒,人類就是使徒。”
這也是曆史趨勢?碇真嗣表示這就有點牽強附會了,曆史趨勢中怎麼看到人類和使徒的關係的?人類曆史上又沒有使徒。
然而是有的,隻是碇真嗣不知道而已,seele就是按照《死海文書》行動的,這部書就是記錄了人類和使徒的曆史,記錄了人類和使徒的意義,那就是分與合。
如果按照人類的發展來看,不同勢力互相攻擊,其實很少有真的直接殺光對麵的情況,更多的還是融合,最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當然融合之後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又會分化出各種不同的文化和勢力繼續鬥來鬥去。其實和《死海文書》的記錄差不多,所有使徒都有一個起源,但分裂了開來,但之後使徒又都追求融合。
碇真嗣表示人類一點也不像是使徒,使徒那麼高大,而人類那麼渺小,怎麼看都不像。這就說明這個少年還不會透過現象看本質。至於t立場是拒絕的力量,碇真嗣也隻是有部分認同。
其實神經元對t力場的解釋就是‘將自身與自我和客觀世界分隔的一堵牆’,和杜蘭的拒絕和排斥的力量一個意思,越是自閉越是強大,越是不願意敞開心扉越是強大。
杜蘭是希望碇真嗣理解分不是絕對的,合也不是絕對的,要分分合合儘在其中才是正確的對待人生的態度,這就是曆史教會後人的。
顯然碇真嗣還沒了解,畢竟光讀曆史沒有閱曆,很難就能將知識融會貫通。
至於杜蘭的這些教育對碇真嗣在戰鬥的時候有什麼幫助?可以說是毫無幫助,還不如核電池有幫助。不過還是要教,教了之後,再遇到情況,碇真嗣才能沉著應對。
在tv版中,有一個軍火公司開發了核電池機器人準備和ev競爭,不過核電池機器人失控了,還是初號機和葛城美裡一起幫忙才阻止了核爆。這次失敗背後很可能是seele搗鬼。不過在劇場版裡沒有這段劇情,杜蘭也沒想繼續製造核電機器人,而是直接製造核電電池。
其實杜蘭有s2機關,也就是使徒的永動機,到劇場版的後麵ev也全安裝永動機了,不需要外接電源可以戰個痛快。但杜蘭覺得沒必要這麼快拿出來。
“老師,你到底是什麼人?”碇真嗣終於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看杜蘭的這些安排,他認為老師不是普通人。
“我是一個動物保護主義者,我認為使徒的命也是命,所以我認為人類和使徒不應該自相殘殺,而是應該和平相處。所以我研究t力場,認為人類和使徒是一回事,使徒的基因和人類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人類的起源和使徒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所以就算人類和使徒現在是互相拒絕,但最終人類都會變成使徒,兩者會越來越趨同,最後合二為一。而少年你就是雙方的橋梁,你要成為既是人類也是使徒的存在。”杜蘭說道。
碇真嗣覺得這是老師在為難自己,就和父親讓自己開機器人一樣離譜,老師的目標更遭不住,所以他說道:“為什麼是我?”
“你還是在以分的方式思考,沒有以合的方式思考。如果以合的方式思考,你並不是你,你是我,也是他,是你碇真嗣在駕駛初號機,也是我杜蘭在駕駛,也是彆人在駕駛,所以誰坐在駕駛室裡並不重要。”杜蘭說道。
我不是我?碇真嗣表示那我是誰?少年心想自己要被老師教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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