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得幾乎聲嘶力竭,就想將這幾年的所有委屈,悔意,愧疚都哭出來。而此時,白寧跟施老師給我帶來的這一切,真的是我太需要的東西了。
直到自己的喉嚨不在發出聲音,我才離開了施老師的身體。
白寧在一旁關心地問道:“晨陸…我很抱歉,在這段時間調查了你似乎…你過得並不好。我們了解到了一段對你來說可能並不光彩的過去。”她的話語裡充滿了歉意。
我搖了搖頭,擦乾了臉上殘留的淚水,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沒事的…我理解。”
我吸了下鼻子,又對白寧問道:“白總,你現在這麼做…真的沒關係麼?”
白寧搖搖頭:“晨陸,你不用擔心,起初,我父親是反對的,因為這會對企業造成不好的影響,不過我和施老師花了很多精力才說服我父親的,學校方麵因為施老師的關係,也不會追究我們的責任,所以你可以不必有心理負擔。”
“謝謝…我,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這對於我來說真的太重要了。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的。”
或許此刻我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我心中的感激。
“無礙的…晨陸!”白寧見我這樣又開心地笑了起來。
“好了,外麵涼,趕緊回去吧。”施亮民此刻開口,的確如今的氣溫已經接近零下在外久呆,也不合適。
……
白寧和他父親,在結束了這邊的交流以後便起身回了南京,離彆的時候,白寧還再次對我囑咐,雖然集團那邊已經鬆口,願意將這次項目以個人的名義交到我的手上,可是還是要根據內測的數據作為參考。
楊安那邊施亮民自然是大開綠燈,全程陪我在實驗室裡麵關注測試的結果。當我把白寧他們的決定告訴楊安的時候,他幾乎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哪裡吸引了白寧,讓她把那麼好的一次機會給予了我。
…
告彆了眾人,我便走上了回家的路,因為此刻我是期待的,我想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桑朵,她一定也會開心。
在這個充滿寒冷的夜裡,周圍寒風從我身邊擦肩而過,可是我卻完全感受不到寒冷,吃飯的地方離桑朵的家並不遠,因此我選擇步行回家,看了看表,等我到家的時候,桑朵應該也能剛好結束一天的工作,跟我一起回家吧。
心中充滿了期待,腳下的步子也像生了風一樣,我走過了曾經跟桑朵上過熱門的便利店,看著熟悉環境,和桑朵打鬨的場景再次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裡。原來,期待一個人的感覺,真的很美妙。
當我拐過最後一個街角的時候,桑朵家的小區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裡,正當我準備加快腳步,卻見到一對熟悉的身影,正並肩走在路上。
我沒有看錯,走在我前麵的正是桑朵她身旁的男人就是蘇舟,他們隻是並肩走著,可是…可是我的心就像遭受了無情的衝擊,甚至有了窒息的感覺。
看到桑朵和蘇舟並肩走在路上的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沉。寒風依舊在吹,可我卻感覺如墜冰窖。剛剛還充滿期待的心情瞬間被失望和不安所占據。
我非常想搞清楚他們為什麼會在一起出現在這裡,快步上前,對著前麵的身影喊道:“桑朵!你們在乾什麼?”
前麵的人影聽到了我的喊聲,隨後便回過了頭,見到是我後,桑朵的臉上顯露出了一絲緊張和擔憂,而蘇舟的臉上並沒有那麼複雜,不鹹不淡的看著我,似乎並沒有覺得我的出現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桑朵有些慌張:對著我說道:“晨陸…你回來了?”
我極力壓製著心中翻滾的怒意,對著她說道:“我不回來,你們還打算去乾嘛?”
“晨陸,不是這樣的…我”麵對我的質問桑朵顯得幾度的緊張,一時間竟然忘記自己要說什麼。
一旁的蘇舟輕笑了一下,對著我說道:“桑朵車子出了點問題,我剛好在她的店裡,好像是說今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所以就讓我開車送她回家了。”
聽到蘇舟的解釋,我突然笑了起來,而笑起來的理由確是因為憤怒到了極致,我對著桑朵喊道:“是這樣麼?他去你店裡了?”
桑朵急的留下了眼淚:“晨陸你聽我說好麼,聽我把話說完好麼。”說著就過來拉我的手。
我一把甩開了她的手,大聲的說道:“彆碰我,好啊,桑朵,原來這就是你準備在我忙完這段時間告訴我的事?”
桑朵看著我的樣子已經完全泣不成聲。蘇舟此時攔在了我的身前,說道:“你就隻會撒潑打滾麼,難道不能聽桑朵把話說完?”
看著他的樣子,我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揮起拳頭,朝他的臉上狠狠砸去。
“我聽你媽…”
蘇舟猝不及防間挨了我一圈,嘴角滲出了血絲,讓我沒想到的是,桑朵這個時候突然衝到了我的麵前,將我一把推開。
朝我喊道:“晨陸,你不要鬨了好不好!事情就是蘇舟說的那樣。”
桑朵的舉動讓我一時間回不過神,腦袋此刻已經裝不進任何聲音,我呆呆的看著他,看著被她護在身後的蘇舟,我愣了,隻是我之前認識的桑朵麼?他明明說過她討厭蘇舟的啊。
“好,你們開心就好!”我沒再去管眼前的兩人,轉身便離開了這裡,背後的桑朵著急地喊著我的名字,衝上來拉住了我的手。
“彆碰我,惡心!”我再次甩開了桑朵的手,頭也沒回的朝著黑夜的方向走去,身後隻留下了桑朵的哭聲,和蘇舟好似安慰的聲音。
再次拐過了那個開始的轉角,經過了那家熟悉的便利店門口,孤獨感再次向我襲來,此刻的我跟剛剛截然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心境,我著急的在口袋中翻著香煙,可是香煙卻在剛剛的飯局中被我落在了桌上。
我有些焦急,有些憤怒,看著一旁的垃圾桶,它此刻就好像在嘲笑我的無能,嘲笑著我的可憐。
最終我將剛剛沒有發泄的情緒一股腦的傾泄在了它的身上,我的腳跟不用錢一樣朝著它身上踢去,直到最後自己完全提不起任何的力氣,思緒也逐漸恢複了清明,渾身的力氣就像被抽空了一樣,一下子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