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這天是顧然、蘇晴、何傾顏三人的訓練日。
到了時間,三人一起去院長辦公室,莊靜已經在等他們。
進入{怒放天堂},顧然試圖呼喚黑鳥,但沒反應,之後便進入常規訓練,斷斷續續召喚【曲柄牧杖】。
將【曲柄牧杖】握在手裡,他想著{宙斯學堂}、{漂流教室}、{大雪露營場},牧杖也沒有反應。
也可能是,全部指向天空。
“靜姨,”顧然好奇,“有沒有心理師擁有飛行怪獸,去探索【心靈世界】的天空?”
“有。”莊靜點頭,“但在夢境,尤其是清醒夢,也有一定的現實規則,比如太高的地方空氣稀薄,沒有任何認知能力清晰的心理師能擯棄這條規則。”
至於那些認知能力差的心理師,本身發現什麼、說什麼,都不足為信。
這些人的夢境荒誕離奇,就算擁有【心靈世界】,心靈世界也脫離‘常規’,不具備普遍性。
“等你有了自己的【心靈世界】,又能在【心靈世界】中變成黑龍,或許能像宇航員探索外太空一樣,代表人類探索夢境。”莊靜說。
“我現在【心牆】都沒有,那一天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我二十歲時,也沒有自己的【心靈世界】,彆急。”莊靜安慰。
轟!
巨大的爆炸聲從山坡的另一麵傳來。
“她們是在訓練,還是在解決私人恩怨?”顧然忍不住道。
“蘇晴和小顏有什麼私人恩怨?”莊靜笑著問他。
“她們.何傾顏經常惹蘇晴生氣。”
莊靜沒有繼續逗他,說:“你們還年輕,感情、【心牆】、【心靈世界】,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嗯。”
“繼續訓練吧。”
訓練結束,三人休息了十分鐘,又繼續去療養樓。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三人去食堂吃飯。
“陪玩說不定會成為心理學的下個就業窗口。”顧然感慨,“聲音好聽也好、說笑話也行,甚至遊戲技術厲害,本質都是給客戶提供情緒價值,而提供情緒價值,沒有比心理學更專業。”
“照你這麼說,醫生就是技術陪玩。”何傾顏道。
“讓老一輩的家長聽見,會不會突然有點瞧不起醫生?”顧然琢磨。
“不會。”蘇晴說,“是否值得尊敬,與行業沒關係,應該具體到個人,而一個人值不值得尊敬,時間久了,與他相處的人心裡自然有答案——陪玩、醫生、老師,都有被人唾棄的,也有被人尊敬的。”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顧然問。
蘇晴打量他,顧然挺了挺背。
她一笑:“還談不上尊敬。”
“隻能說喜歡。”何傾顏補充。
“是病人、病人家屬對醫生的那種喜歡。”蘇晴道。
“我,病人。”何傾顏指了指自己。
又指向蘇晴:“她,病人家屬。”
接著指向顧然:“你,醫生。”
最後:“是病人、病人家屬對醫生的那種喜歡。”
“我也喜歡你們!”顧然深受感動。
“你說什麼?”蘇晴疑惑,“你再說一遍?”
“哈哈~”何傾顏開心極了,“很好很好,顧然,我也喜歡伱,最喜歡你的誠實!”
“你們兩個聽我解釋!”
“我不聽,午餐你請客。”蘇晴直接走進餐廳。
“誠實不需要道歉。”何傾顏站在顧然身邊安慰他。
“我最微不足道的就是誠實,我最值得稱讚的是忠誠!”
“人為了活著,都會自我感覺良好。”
“所以我最微不足道的優點,已經是我最大的優點了?”
“嗯。”
原來如此,何傾顏並不是在安慰他。
顧然刷卡請兩人吃飯。
“謝謝顧醫生。”蘇晴微笑。
這個笑容,全是美貌,沒有半點笑意。
“醫生請病人、病人家屬是應該的。”顧然說。
這句話如果被醫生同行聽見,大概會一邊掏耳朵,一邊“啊?”,然後再把掏出來的耳屎彈他身上。
但也正因為他這麼不要臉,這件事算是過去了。
“吃完飯去學校?”何傾顏問。
“你是不是又要挑事?”顧然懷疑地看著她。
“你好忙哦哥哥,和我們吃完飯,又和珂珂獨處一室,今天楊雲老師可沒去哦。”
顧然還沒說什麼,何傾顏又扭頭對蘇晴說:“但隻要陳珂也和我們一起,這種擔心就多餘的,陳珂反而會和我們一樣盯著他,防止他勾搭女老師和女高中生。”
蘇晴沒搭理她。
吃飯的時候,她沒說什麼,可等顧然坐在車上,準備出發的時候,卻收到她的一條信息。
【蘇晴:好好工作】
【顧然:#親】
【蘇晴:(曲指對著蘇小晴腦瓜彈了一下)】
顧然從來不討厭一個人獨處,這是他第一次一個人開車,卻很有意思。
就是總是時不時覺得自己很帥,全世界沒有一個人開車比自己還有型。
這時,何傾顏聲音就在耳邊回蕩:“人為了活著,都會自我感覺良好。”
到了{海城國際高中},依舊走的是內部通道,這次機器識彆車牌,欄杆直接上抬。
顧然見怪不怪,畢竟他每天上下班,都有保安給他敬禮——雖然他隻是司機。
車也停得儘量距離醫務室近了些。
這個時間點,彆的學校沒人似的寂靜,而海城國際卻人聲鼎沸。
{海城國際高中}有兩個小時的午休,從點到點,沒有午睡,而是社團活動。
足球場,穿球衣球鞋的少年陷陣衝鋒;
籃球場內,像是在打群架;
遠處的馬場,有人給馬洗澡,有人嘗試上馬,有人騎著馬追風——比顧然開車帥多了:
以玻璃為牆壁的建築內,身穿泳衣的少年少女站得整整齊齊,被一男一女——女性是外國人——教訓;
去醫務室的路上,三個全副武裝、剛在滑冰場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少年和顧然同行。
像是冰上曲棍球的衣服?
冰上曲棍球.顧然彆說玩,連在網絡上看見的次數都不多。
他這輩子應該也不會玩了,但他的孩子能玩,而他的孩子之所以能玩,全靠他(她)老子現在給蘇晴當舔狗。
心理醫務室裡,陳珂正和謝惜雅、格格聊天。
“你們兩個在啊。”顧然走進來。
“你怎麼現在才來?我們打算請你們吃飯呢,結果隻好請珂珂姐吃了。”格格完全是朋友聊天的語氣在說話。
“那陳珂不是又節省了一天的夥食費?”顧然道。
“是啊!”陳珂笑道。
“可惡!”顧然好嫉妒。
“今天上午沒事吧?”
“發病算不算事?”
“誰發病了?”格格好奇。
謝惜雅也盯著顧然一直看。
顧然便說了上午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