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笑野的治療,能像上午一樣,把他叫來幫忙嗎?
結果,陳珂一中午都沒睡著,幸好今天是周五了,還是周五下午,光是這個事實,就足以發揮午睡的效果,讓人精神振奮。
午休結束,三人上廁所的上廁所,喝水的喝水。
收拾妥當,一起去療養樓。
“蘇晴。”陳珂靠過去。
“嗯?”蘇晴看向她。
陳珂拿出手機,把何傾顏上午的聊天記錄給她看。
蘇晴看完,很肯定地問:“她讓你給我看的?”
“嗯,但最後是否給你看,是由我決定的。”陳珂說。
蘇晴笑了,似乎覺得好笑,又像是覺得不值一提。
“怎麼了?”顧然好奇。
“沒什麼。”蘇晴說。
顧然看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陳珂,陳珂對他微微一笑。
下午是悠哉小姐上課,她帶大家一起看韓劇,不,學習韓語。
護士長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反正顧然不太想在婚後生活中,看到蘇晴出現這個表情,如果看到了,他會主動跪在床邊,直到她說:“上來睡吧。”
護士長生氣的不是因為學習韓語。
她生氣的是,悠哉小姐學習韓語是假,看韓劇是真。
如果悠哉小姐乾脆一點,直接說是欣賞韓劇,護士長反而不會生氣。
下課後。
“這韓國人說話怎麼跟要吐痰一樣。”李笑野發表看法。
“男的和女的一樣,這樣的男人還能打仗嗎?”拔河老頭很懷疑。
“那叫好看。”快出院道。
“顧醫生也好看啊,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拔河老頭說。
“我們能不能不要討論男人了?”李笑野很無奈,“聊聊女人。”
“好,聊女人。”拔河老頭點頭,“小茜啊,剛才韓劇的男人和顧醫生,你選誰?”
“這是聊女人嗎?這是讓女人聊!”
“聽胡茜說話。”阿秋上師道。
胡茜說:“.”
“什麼?”眾人不約而同地把耳朵湊上去。
護士站內,護士長在和悠哉小姐談話,這次輪到悠哉小姐坐著了。
護士長走後,王怡安慰她:“挨罵是正常的,這裡所有人都被護士長罵過。”
“嗯。”王佳佳深深點頭。
“不過顧醫生來了之後,日子好過了一點。”美羊羊護士笑道,“有了比較,護士長甚至覺得我們還不錯!”
眾人笑起來。
上課是小事,本就無所謂真才實學,隻是讓病人參加集體活動。
護士長訓斥的也隻是悠哉小姐的態度。
“等王阿姨上位,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李慧取笑道。
“彆亂說!”王怡笑罵。
“下一任護士長肯定是王姐,除非王姐自己不想要。”另一位護士說。
“成為下一任護士長的要求是什麼?”悠哉小姐好奇。
“至少要擔任二十位病人的主管護士。”王佳佳說,“而且這二十位病人的評價都要好。”
“主要還是看院長的意見,以及上一任護士長的推薦。”快出院的主管護士·薛英道。
“怎麼,你想成為護士長?”李慧笑著問悠哉小姐。
“你們不想嗎?工資更高,還不用擔心挨罵。”悠哉小姐不解。
眾人麵麵相覷。
“忘記和你說了,”李慧歎氣,“在療養樓,有人沒有被護士長教訓過。”
“誰?王姐?”
“蘇晴,蘇醫生。”李慧說。
“明白了嗎?”薛英道,“護士長,除了能力,還要人情世故,你現在趕緊和王姐道歉,彆讓太子記住你,登基後找你算賬。”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王佳佳很嚴肅,但可愛的臉蛋讓她毫無威懾力。
“你們幾個。”王怡哭笑不得。
“不會吧?”悠哉小姐望了望她們。
“彆聽她們胡說。”王怡趕緊先開口,“隻要表現出色,誰都可能擔任護士長。”
“還是要看年齡的好吧。”薛英說。
“你是在說我老嗎?”王怡看向她。
“對不起,我錯了,護士長大人,求您放過我吧。”薛英學著電視劇裡丫鬟道。
眾人又笑起來。
“好了好了,彆聊了,該乾什麼乾什麼。”王怡笑道。
“遵命,護士長大人!”王佳佳說。
王怡抬手啪的一下打她屁股上。
她這次真的害羞了,平時沒注意,現在忽然發現,隻要護士長不在,她好像確實很自然地成為護士長的角色。
可這不能怪她,在很久之前,護士長就讓王怡在她不在的時候,幫忙管理療養樓。
她做得也不錯。
在加上看護病人用心,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認為王怡會是下一任護士長。
連莊靜偶爾都會讓她做些本該護士長做的事。
王怡在看護病人的時候,病人越是接近康複,她越是小心翼翼,她讀過一些書,知道很多病人就在眼看要康複的時候突然自殺,因此,越是十拿九穩的時候,她越是擔心。
對於護士長職位,她擔心的是顧然。
萬一他和蘇晴說兩句,蘇晴再和莊靜說一句,很可能就沒了。
她知道自己胡思亂想,顧然不是這種人,可天生的性格讓她忍不住擔心。
或許這也是一種心理障礙?
王怡走出大廳,看見顧然正在和小智聊天,他手裡拿了一隻捉來的西瓜蟲,她心裡忍不住擔心出事,便過去盯著。
“看到了嗎?”顧然對小智說,“這是西瓜蟲,當然正式名字不是這個,這種蟲子遇到危險時,會把身體卷起來,像個西瓜,你看,像不像?而且它全身光滑,儘量不讓自己沾染外界的一切,和你是不是很像?”
小智盯著他掌心的西瓜蟲。
“有位作家寫過一篇名為《變形記》的中篇,裡麵的主角醒來後變成了甲蟲,其實每一個人都是一種蟲,用各自的方式對付這個世界,努力生存。”
王怡看向療養樓大門,穿著優雅的謝惜雅母親走進來。
趁此機會,她打斷顧然:“顧醫生。”
顧然抬頭,看到美少女媽媽,便對小智說:“下次再和你聊。”
“.能給我嗎?”小智望著他的手。
顧然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把卷成球的鼠婦(西瓜蟲的正式名稱),倒在他的小手裡。
“不能吃哦。”他提醒。
“醫生。”小智盯著西瓜蟲。
“嗯?”
“我覺得你是屎殼郎。”
“.是嗎?”
“嗯。”小智點頭,他盯著西瓜蟲說,“你總是推著我們走。”
顧然哭笑不得摸摸他的腦袋,小智沒有抗拒他。
他走向美少女媽媽,經過王怡時,給了她一個拜托的眼神。
王怡點點頭,示意他放心。
“您好。”顧然笑著迎向美少女媽媽。
“顧醫生,下午好。”謝母矜持地點頭。
“請跟我來。”顧然帶她去空閒的諮詢室。
與此同時,他不動聲色地對美少女媽媽全神貫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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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記》:九月十九日,周五,靜海
靜姨教過我,心裡怎麼想都無所謂,但實際做人做事的時候,儘量贏得自己的尊重。
一輩子對得起蘇晴,我會尊重這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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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日記》:
我今天對張誌說,他很像西瓜蟲,遇見危險就蜷縮起來,光滑的外殼不沾染外界的一切。
結果他說我是屎殼郎,他們是屎。
(莊靜批語:你對屎殼郎、屎有偏見,他有嗎?這是一個需要弄清楚的問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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