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然收拾好之後,也走進客廳。
“我那個”
他話沒說完,何傾顏說:“你也要去洗澡換身衣服?”
“.嗯。”
“哼,去吧。”何傾顏咬了一口桃子,女友似的發小脾氣。
顧然看了一眼莊靜,莊靜微笑點頭。
“趕緊去,”嚴寒香說,“有事和你們說。”
“哦!”
顧然很快洗完,頭發也不吹,一邊擦,一邊走回客廳。
頭發半濕著的他,在眾人眼裡,看起來比平時小了幾歲,像是不諳世事、陽光燦爛的十六七歲少年。
等他往單人沙發一坐,隨手薅兩下頭發,看向她們的時候,不諳世事的感覺消失了,又是個清爽中帶一絲性感的帥哥。
“今天去哪兒玩了?”莊靜問。
“海邊的遊樂園。”顧然把今天的經曆大致說了一下。
等他說完,蘇晴也裹著頭巾,穿著睡衣走出房門。
“開房沒有?”何傾顏又問。
蘇晴沒理她。
“你說。”何傾顏看向顧然。
“沒有。”顧然回答。
“當著靜姨,居然還能麵不改色地撒謊,沒去開房,為什麼回來都要立馬去洗澡?”
顧然的視線投向蘇晴:“你看,人都是有偏見的。”
蘇晴也沒理他。
“下次該陪我去了吧,蘇晴?”何傾顏說。
“不可以。”顧然道。
“我是讓蘇晴陪我。”
“我聽得很清楚,不可以。如果三個人、四個人、五個人一起的話,我沒意見。”
“他說了算?”何傾顏看向蘇晴。
“他說了算。”蘇晴終於開口了,“你的所有計劃,隻要涉及我們兩個人,都是他說了算。”
“我們兩個中,任何一個都不能和你單獨約會,但兩個人同時可以——這就是我對這件事的看法。”
顧然說完,看向蘇晴:“組長,您覺得呢?”
“我聽你的。”蘇晴說。
“就是這樣。”顧然對何傾顏宣布。
“那明天我們三個,不,四個一起出去玩?”何傾顏立馬道,臉上是調皮期待的笑容。
“今天玩累了,明天不想出門。”蘇晴說。
“那好,我把陳珂叫到家裡來,我們四個打牌。”何傾顏又提議。
這次蘇晴沒說什麼。
顧然看向嚴寒香:“香姨,您不是說有事嗎?”
“我決定辭去海城大學的工作,去{靜海}和你們一起上班。”嚴寒香說。
客廳裡安靜了一會兒。
“{靜海}需要那麼多人手嗎?”顧然不解。
“是不是何傾顏又做了什麼事?”蘇晴看向何傾顏。
“你第一時間能想到我真讓我開心。”何傾顏對她一笑,隻是笑容裡全是禮貌。
“和傾顏沒有關係。”嚴寒香笑道。
“我最近好很多了。”何傾顏不服氣似的說,“上次顧然說‘以前你喊我Mr.顧’的時候,我心裡居然害羞!”
對於躁狂症來說,能感覺到害羞確實是逐漸正常的體現。
但何傾顏說的是真是假,需要認真辨彆。
“那是因為什麼?”蘇晴看著嚴寒香。
“夢境香水不再像以前一樣找不到頭緒,研究有了進展,明確了大概方向,我要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投入進去——{靜海}安靜,地方又多,隻需要把實驗室搬過去就行,關鍵是,我也想研究【黑龍夢】。”
眾人看向顧然。
“我很樂意幫助香姨,但希望能在不影響我工作的情況下。”顧然想了想回答道。
“隻是偶爾,不耽誤你的時間。”嚴寒香道。
說定之後,顧然才問出心中的好奇:“夢境香水是什麼?”
“想做什麼夢,就聞哪一種香水,這些香水就是夢境香水。”嚴寒香解釋。
“這也能辦到嗎?”顧然驚奇。
“依靠嗅覺,我能過目不忘。”嚴寒香忽然說,“在很小的時候,父母教我說話,隻要是拿出實物的,我一遍就能記住,因為我記住了氣味。
“至今為止,我已經記住了大約十萬種特殊氣味,以及自己也數不清的常見氣味,並且能清清楚楚地加以區彆,隨意支配調製。
“成為心理師之後,能通過隻聞氣味,知道一個人三天之內大概做過什麼。
“如果接觸的時間足夠長,我甚至還能通過氣味,聞出一個人現在的心情,以及大致在想些什麼。
“你覺得著這種事能辦到嗎?”
顧然毫不懷疑,因此,他不禁思考自己有沒有做過什麼不能讓嚴寒香知道的事情。
隻有箱根之夜。
不知道她能不能聞出他是被動的。
下次在夢裡解釋一下?
“我對夢境香水也很好奇,”蘇晴道,“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香姨您儘管和我說。”
嚴寒香笑起來:“我正需要一批擁有【心牆】的清醒者充當實驗者,既能完整地體驗和記住夢境,又能抵禦夢境的影響;運氣不好,意見噩夢,還能主動脫離夢境。”
“能讓我做【黑龍夢】就好了。”顧然說。
“人其實都是過目不忘,隻是沒掌握‘不遺忘’的技巧,”莊靜架著腿坐在沙發上,儘顯優雅,“小香通過嗅覺讓自己創造奇跡,你也可以找到自己的辦法,人心的力量超乎想象。”
她希望顧然不依賴香水的力量,而是靠自己。
顧然點頭表示明白。
能自己掌握【黑龍夢】,當然是最好的,他也不想辜負莊靜對他的期待。
“媽媽,你來{靜海},擔任的是什麼職務?”何傾顏抱住嚴寒香的手臂,親昵地問,“能不能任命我做二組的組長?”
“抱歉啦,媽媽隻是副院長,沒辦法打破院長的權限。”嚴寒香笑道。
“以後我和香姨不僅是老師、阿姨,還是同事了。”蘇晴很開心。
雖然沒表現出來,但她很親近嚴寒香,兩人幾乎是母女、姐妹的關係,不然嚴寒香也不會一點不客氣地霸占她的房間,蘇晴自己也完全沒意見。
“還是我學姐。”顧然下意識說。
莊靜、嚴寒香看向他。
蘇晴、何傾顏也看向他。
顧然開始心虛。
【北城夢】隻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清醒夢,但這裡基本都會一點讀心。
“都是北城大學的。”他解釋。
“但不是你的老師。”蘇晴不肯認輸似的強調。
“嗯嗯,除了何傾顏,香姨最親近你。”顧然也不會和自己女友唱反調。
“顧然,問你一個問題,”何傾顏放下桃子,抽了一張濕巾擦手,“如果我媽媽和靜姨現在是女大學生,在北城大學,而我和蘇晴在海城大學,你去哪兒?”
“不需要如果,靜姨、香姨和女大學生的唯一區彆,隻有穿著打扮。”顧然說。
岔開話題是沒有用的,因為蘇晴她說:“我也好奇。”
不僅如此。
“我也想知道。”嚴寒香笑著。
還有,莊靜也微笑注視顧然,等待他的答案。
如果沒有【北城夢】,顧然隻會把這個問題當成玩笑或者一個普通的心理測試,但因為有了【北城夢】,他沒辦法快速回答。
“.海城大學。”最後,他說。
嚴寒香的笑意不可察覺地淡了一點。
————
《私人日記》:九月二十日,周六,夜
何傾顏問了我一個問題,當我回答‘海城大學’的時候,我心裡是十八歲的香姨,不,準確地說,是十八歲的嚴寒香,覺得對不起她。
明明隻是不切實際的妄想夢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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