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前前後後都沒有秘密的今天,生活在地球上的人類依然對職業抱有偏見。
這是因為,儘管不能一概而論,但不同職業確實有不同的氛圍,氛圍很容易影響人。
顧然不知道自己在現在的氛圍中,能堅持多久不做對不起蘇晴的事情。
這可不是路上沒有垃圾桶,每次——沒有例外——都把垃圾帶回家。
丟不丟垃圾隻看道德,而是否能拒絕女色,還受肉欲的控製。
而肉欲,可是與食欲一樣,是人類的本能,餓了誰能不吃飯?想了誰能不衝動?
衝動也就算了,但同時又處在這樣的氛圍中,衝動就會出意外。
這就好比,禁槍時衝動是揮拳,不禁則槍擊校園——就是這麼嚴重。
但顧然知道,抱怨環境是沒用的。
世界上男人很多,真正的男人卻很少,他與自己約定,如果他能靠自己挺過去,他就是真正的男人。
女性或許會覺得荒唐,這也算真正的男人?
但男人們應該會心悅誠服,起身鼓掌!
一想到自己贏得了所有同性的敬佩,顧然便來了勁。
首先,讓自己注意力不那麼集中,何傾顏能保持略比正常人興奮的理智,完全依靠晨練,那他也可以。
顧然看向大廳,找到身穿藍色護士裝、留著可愛**頭的王佳佳護士。
全神貫注。
【王佳佳】
【好感度:】
【對顧然的看法:帥氣、身材好、幽默、貼心,是很好很好的醫生、可以是弟弟也可以是哥哥、喜歡給人取外號】
看法這麼多的,顧然還是第一次遇見。
這麼一想,他的優點不少,怪不得那些女妖精們都想吃了他。
顧然走向阿秋上師,他正在給‘快出院’上課,教他如何才能出院。
“所以,上師,你的意思是,隻要我不想出院,就能出院?”快出院問。
“是‘不想著出院’,差了一個字。”阿秋上師說。
快出院盯著阿秋上師,顧然已經繃緊了肌肉。
快出院看向顧然。
“顧醫生,如果有人耍你,你會揍他嗎?”他問。
“不會。”顧然答。
“已經算是欺騙,不,詐騙!說是犯罪也不過分!”
“那就更不會了,不管有什麼理由,我們一般人都不能憑著私情反擊,製裁罪犯是司法的工作。”
“那你們給我注射鎮定劑、不讓我出院,算不算是憑著私情對我製裁?!”快出院盯著顧然了。
顧然肌肉放鬆。
對付快出院還不需要繃緊肌肉。
那之前為什麼要繃緊肌肉?雖然快出院的目標是阿秋上師,但動手的還是快出院本人。
因為害怕寫檢討。
嚴寒香新官上任,不會主動做事,可當能讓顧然寫檢討、罰款數百的機會在眼前,她一定不會放過。
顧然了解她。
年齡是四十二歲,但不管是外表,還是內心,大概隻有二十四歲的程度,尤其是交流對象是他的時候。
“醫生給病人打針不算製裁。”顧然說。
沉默一會兒,快出院道:“.顧醫生,我想和你扳手腕。”
“你覺得你自己清醒嗎?這樣的認知程度,能出院嗎?”阿秋上師搖頭歎氣。
快出院再次盯著這個紅衣僧。
阿秋上師繼續說:“顧然今生今世沒有繼續修行,但身上還有前世的‘聖財’,武力天下第一。”
說完,他又對顧然道:“顧然,你看呂布,空有‘聖財’,放棄修行,最後被殺,伱還是趁早放棄醫生的職業,跟隨我繼續修行,早日成佛。”
“阿秋上師,我正是來向你學習的。”顧然很虔誠,“您讓我戒色,那要怎麼抵抗女色的誘惑呢?”
“隻求技,不求法,這是舍本逐末,要想拒絕女色,最好的辦法就是——”
“自宮!”快出院興奮道。
他似乎完全忘了自己要憑著私情進行製裁的情緒,投入到當前的話題中。
“——學佛。”阿秋上師說。
“自宮等於學佛,學佛等於自宮!”快出院更興奮了。
他從地上跳起來,高聲疾呼:“顧醫生要自宮!顧醫生自宮啦!”
就像日本人最喜歡的時間暫停係列一樣,整個療養樓都靜止了,全都看向這邊。
“顧醫生自宮啦!顧醫生自宮啦!”快出院一邊發瘋大喊,一邊發瘋似的療養樓外衝。
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已經衝出了療養樓大門。
“彆跑!”沸羊羊護士追出去
“拘束帶!”年長男護士大喊。
“準備鎮定劑!”蘇晴下令。
精神病人一旦跑出去,將會發生許許多多不可預測的結果,比如說
等等,阿秋上師有話要說,等他說完再科普。
“快出院,”阿秋上師是真正的和尚,說起話來猶如黃鐘大呂,“你能跑出療養樓,跑出靜海,你能跑出你自己,跑出這個世界嗎?紅塵滾滾,唯有學佛和自殺,才能掙脫自我、超脫世界。”
“對啊,自殺,自殺,我要自殺,我要從這個世界出去!”
科普暫停。
顧然手掌一撐,整個人微微離地。
雙腳落地的瞬間,輕輕一踏,整個人再次借力躍起,然後如利箭似的射了出去。
“就算自殺,也是掩耳盜鈴,逃過一世!六道輪回,要想真正超脫,隻有學佛!”阿秋上師聲音之大,像是顧然村口的大喇叭,山裡的野狼都能聽見。
他這句話說完,顧然已經超過女護士們、年長男護士、沸羊羊,一把揪住快出院的後衣領。
快出院雙手抓緊衣襟,用力一扯。
{靜海}的病服質量很好,他沒辦法爆衣,然後斷衣求生。
想往下麵鑽,使出金蟬脫殼,但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絲滑,卡在中途動彈不得。
比起逃跑,更像是想買玩具槍而不可得的小孩子在耍橫。
沸羊羊等人衝過來,接手了快出院。
“顧醫生,你跑的好快啊!”王佳佳佩服道。
“謝謝。”
“完全可以去參加奧運了!”另一位護士說。
“我隻有追病人的時候才能跑這麼快,不知道奧運能不能讓病人開飛機跑我前麵。”
顧然在女護士的欽佩中回到療養樓。
陳珂在笑,蘇晴抱著雙臂,一副等他過去的姿態。
護士們很自覺地散開,就像魚群拋棄沒有魚餌的魚鉤一樣無情無義。
顧然走過去。
“怎麼回事?”蘇晴問。
“我說湊巧,你信不信?”顧然右手食指輕撓太陽穴上方。
答案隻需要看蘇晴的臉色就知道。
“看來不信。”他自己又接著道,“我覺得是阿秋上師的問題,以後應該禁止他接觸快.陳年。”
一張清靈漂亮的臉湊過來,謝惜雅記者似的拿著筆紙。
“你過來做什麼?”顧然立馬轉移矛盾。
“學習。”謝惜雅示意手裡的筆紙,“精神病人逃離醫院失敗後的醫生內部反思會,我覺得是很有用的經驗。”
蘇晴看她一眼,又看向顧然。
“本來不想罰你,但現在為了給學生做表率,你犧牲一下——這次情況嚴重,罰款一千,檢討五百。”
“.好吧,就當把工資上交了。”顧然說。
蘇晴抿唇,儘管很努力,依然露了一點笑意。
讓不想笑的美人笑,對男人來說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何況這樣笑的美人本身也很迷人。
“顧醫生,你思考事情總是很樂觀。”謝惜雅用略感欽佩的語氣說。
“你覺得是誰害的?”顧然問。
“你生氣了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