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香的黑色人影被擊敗後,自己被汙染了嗎?就像被【手蛤蟆】襲擊後,對手莫名喜愛一樣?
顧然並不慌亂,甚至覺得這未必是件壞事。
他真的感染‘李長晝精神病’,莊靜就能在{靜海}研究這種新型精神病。
其次,如果能收服‘李長晝’,不管是他收服,還是莊靜,或者其他什麼人,這對病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彆想了。】李長晝道,【明城是另一個世界的中國城市,這裡沒有。】
顧然確認附近沒人之後,才繼續開口:“另一個世界?是你和恐怖分子——就是舌頭分叉那個男人——來的世界?”
【舌頭分叉?】李長晝疑惑。
“被你一拳打爆手臂的。”其實顧然也不怎麼觀察彆人的舌頭,隻是當時在【讀心術】,一直盯著看才留意。
【被我打爆的可不止幾萬。】李長晝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但顧然知道,李長晝已經知道他說的‘恐怖分子’是誰。
讓他意外的是,人設是‘天下無敵’的李長晝,也會開玩笑嗎?
【我不確定我和他是否來自同一世界,能肯定隻有:我們都不屬於這個世界。】李長晝說。
“你為什麼會在我這裡?”顧然又問。
【這要問你。】李長晝隱藏在暗處的臉似乎看向他,【我留在斷臂分舌兄身體裡的炮拳神意,被你截取了部分——這是一個有超能力的世界嗎?】
“超心理學也算的話,是的。”顧然道。
自己的‘李長晝精神病’也有炮拳?
是受‘恐怖分子被炮拳打爆手臂’的影響嗎?
不知為何,顧然對李長晝有一種莫名的信任,這也是症狀之一?就像胡茜堅定地相信自己聽見了腳步聲。
【本來,我這點拳意是要殺掉你的,如果能殺掉的話,幸好你來了這個地方。】
“布拉格?”
【我還很弱的時候,在布拉格架著馬車,和無人機群、超能力者大戰過,最後我放了一把火,呼,把一切都燒掉了,死了幾百萬人吧,當然是在另外一個世界——而你來到布拉格,喚醒了我拳意中不多的意識。】
“價值遊戲贏了嗎?”
【贏了。】
“如果贏了,作為宇宙意識,你不是應該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嗎?”顧然問。
【其實我和你很像。】
一點不像,顧然不喜歡殺人。
【都喜歡過平常生活。】李長晝說,【所以贏了之後,我調整了一些東西,現在的‘本我’,應該過著夢寐以求的大學生活。
【當然,也可能已經大學畢業,‘無意’中走上了修仙或者科技之路,在宇宙中開著飛船,身份可能是探險家,也可能是宇宙海盜。】
“聽起來很令人羨慕。”顧然真的有一點羨慕。
不過他也可以。
現實中過日常生活,夢中與蘇晴她們組成冒險小隊,經曆不同的夢境。
【你羨慕,這證明我和你很像。】李長晝說,【好了,我快消失了,你有什麼想問的?作為你讓我蘇醒的報答,我什麼都可以回答你,甚至可以使用‘宇宙意識’的權限。】
“我未來的老婆是蘇晴嗎?”管他是不是精神病,就算是真的宇宙意識,顧然也會問這個問題。
【我看看】李長晝笑起來。
“笑什麼?”
【我不多說,但你放心,你未來很開心。】
顧然若有所覺,他試探著問:“不止我和蘇晴,還有何傾顏、陳珂?”
【再猜。】
“謝惜雅?就是穿校服的那個。”
【再猜。】
顧然可不敢猜了。
雖然慌亂了一下,但他很快冷靜下來,怎麼能把幻覺當真?李長晝或許隻是他內心的一麵而已。
如果真是他內心的一麵,顧然倒是真有一個問題想問他。
“對於何傾顏的提議,我到底怎麼想的?應該怎麼做?”顧然問。
【你問我?當然是全要。】
“理由呢?”
【生活經驗。】
這個李長晝一定不是他內心的一麵,因為他根本沒有那樣的‘生活經驗’!
【我看你也不是很相信我,所以我直接把未來告訴你吧,我剛才隨意瞥了一眼,看了、000、0種未來,隻有一種未來你隻和蘇晴在一起,其餘未來你身邊.這裡我就不多說了。】李長晝又在笑。
現在,比起精神病、隻有一種未來隻和蘇晴在一起,顧然更在意他到底笑什麼?
但他沒問。
不敢問。
“唯一的一種是因為什麼?”他問。
【路上的車很多,你卻隻看到比自己貴的一兩輛車,便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一定要買更好的車——為什麼忽略其他,隻盯著那一種呢?這麼多未來,已經足以證明,你其實也想和她們在一起,成功概率也無限接近百分百。】
心魔。
顧然總算明白恐怖分子為什麼會瘋了,一定也是這麼被李長晝精神病‘忽悠’了。
這種病會引起人的欲念,並將其放大。
【快到時間了,】李長晝抬起手腕,似乎在看表,他的身體開始化霧,【還有什麼問題?】
“舌頭分叉的恐怖分子讓我問你:你手麻嗎?”顧然道。
【對了,還有他,答案我會親自告訴他,條件是他必須自殺,我會用炮拳神意擊穿世界,送他回母星投胎轉世,是繼續戰鬥,還是在享受生活,看他自己了。】
“沒想到你是好人。”
【我一直想做一個好人。】李長晝輕笑,【結束,你的女友們來了,我走了,對了,還有一個小小的意外,不,應該是福利,我蘇醒之前,炮拳神意為了增強自己,殺掉你,稍稍開發了你的身體,你現在挺能打炮的。】
李長晝完全消失,彷佛本來就不存在。
顧然還沒來得及細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已經憑借過人的耳力,聽見身後的腳步聲。
他轉身看去。
莊靜、嚴寒香、蘇晴、何傾顏、陳珂、謝惜雅、格格分成三組,彼此說說笑笑地走出來。
她們都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隻有顧然還是維也納時的穿著。
顧然此時沒心思去欣賞眾人的打扮,滿腦子都是李長晝那句‘你的女友們來了’。
什麼意思?
心魔,絕對是心魔!
“做什麼呢?看傻了?”何傾顏打了一聲響指。
“唱歌。”
“唱什麼?”陳珂問。
“我找不到他的行蹤,隻看到那樹搖風~”
“《南屏晚鐘》,哪個版本的?”格格格問。
“地產阿姨的。”
“沒勁!”格格是徐小鳳派。
顧然跟在她們後麵,沒怎麼說話,一直走到河邊,他才回過神來。
一邊是河,一邊是木雕很有特色的櫥窗,在暖黃色的燈光中,櫥窗光怪陸離。
“就在這兒吃吧,好熱鬨。”格格臉蛋貼到一個櫥窗上,朝裡麵張望。
夜深了,街道有行人,但幾乎沒有聲音,很安靜,可櫥窗裡不說人滿為患,可也稱得上人潮擁擠。
顧然有一種隻要推開店門,就能走進《哈利波特》世界的錯覺。
一行人圍坐在一張厚重的木製長桌,點了不少菜,看起來像是西方的聖誕節晚宴。
主菜是豬肘,橙黃色的啤酒鮮花似的點綴其中。
“德國吃豬腳,捷克吃豬肘,不知道法國吃什麼?”顧然道。
“你剛才一直心事重重,就在想這個?”端起啤酒的蘇晴笑著問,說完,她才輕啜一小口。
“剛才我還不知道布拉格吃豬肘吧?”顧然笑起來,他也知道蘇晴在開玩笑,主要是想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說:“我剛才看見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