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兒!”聲音又傳過來。
“你,你再叫一聲試試?”蘇遠在馬上臉色漲紅,揉著眼睛仔細去看,隻聽聲音是從前麵那個皇城司司衛身後傳出。
“虎兒!還不下馬!”
“我……你再叫!”蘇遠大怒,但卻沒敢出口造次,知他乳名者不是長輩,便為親朋。
“虎兒……”
蘇遠氣得肩頭直顫,瞪大眼睛去瞅,雖然天上有月,但被黑雲半蓋,朦朦朧朧,全憑火把照亮。
趙倜在白戰後方,他早認出蘇遠,蘇轍的這個小兒子以前進宮陪讀,和趙佶關係莫逆。
他也和對方算熟,但說不上好,因為他揍過這蘇遠幾次。
蘇遠陪讀搖頭晃腦,滿口之乎者也,和趙佶等人做酸詩,想叫他也作,他不想和幾個廢話,對方纏著,就胖揍了一頓。
誰知道後來不長記性,居然拿著詩詞去嘲諷他,便再打了一頓。
再後來這蘇遠也不進宮了,聽說在家裡開始舞搶弄棒,蘇轍罵他也不聽,似乎是想練好武藝找他報仇?
趙倜緩緩上前,淡淡道:“虎兒,聽說你這幾年在家練武,是要找本王比試嗎?”
“啊?!”蘇遠在馬上一愣,隨後臉色大變:“你,燕,燕王……”
“還不下來!”
“我……”他“呼隆”一聲從馬上張了下來,隨後似乎想轉身逃跑,但又有點不敢,站在那不知所措。
“三分會是你組織的?在家練武,還組建幫會,你想乾什麼?”
趙倜哼了一聲,禁軍聽出分曉,紛紛行禮,都頭一旁心中叫苦,卻不敢吱聲,隻是低著頭,恨不得把身子埋進土內。
“我,我……”蘇遠臉色蒼白。
“還三分堂,你是想要三分東京城,還是三分天下?”
“殿下,我就是鬨著玩的,我……”
“本王明日去問問蘇相公,你想要乾什麼?宰輔門第,居然出來你這麼個敗壞門風的子弟!”
“啊?”蘇遠“撲通”一聲跪倒:“殿下不要,我爹……我爹會打死我的。”
“不要?”趙倜瞅著他道:“說吧,誰在後麵慫恿!”
“沒人慫恿。”蘇遠搖頭:“我是外麵聽書,相國寺門前的丁家素茶館來了個新說書先生,名叫霍四究,寫了說三分的畫本,講東漢末年曹魏季漢之事,我覺得這名稱好聽好聽,便拿來用了。”
“私用戰馬,勾營幫會,指使禁軍,這些罪可不是叫蘇相公一頓打那麼簡單,鬨上朝堂,蘇相公可是要被彈劾的!”
“啊?”蘇遠愣了愣,忽然嚎啕大哭起來:“殿下,可千萬彆讓我爹爹知道。”
“那你說說,怎麼組建這個三分會的?你去哪裡認得那些幫會之人?”趙倜嘴角彎了彎。
“殿下,我,我……”蘇遠道:“是端王的親隨裡有人認識,知道我想做江湖幫主,從中斡旋覓找,我隻是使錢撐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