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金字塔究竟震撼在哪?”我一邊打量路人的口袋,一邊隨口問道,“不就是一堆磚頭堆成的三角形嗎?”
傑森舉著他剛翻到埃及那頁的曆史書,愣愣地看著我。
我窮追不舍:“是因為那些磚頭特彆大嗎?”
“……”傑森說,“你為什麼突然發瘋,今天出門前嗑嗨了?”
“我不碰那些玩意,”我找到了一個目標,連忙拍了拍傑森的手臂,“來活了來活了!彆看你那破書了!”
“彆催我!”傑森珍惜地將那本書藏進了懷裡,“怎麼分工?老樣子?”
“老樣子,你撞我偷。”我搓了搓手,“上!”
說真的,這次的目標與我和傑森初遇那天的目標有點像——我能從傑森的表情看出他也是這麼想的。
唉,沒想到我也有回憶往昔的機會。
總之,當時的我還沒現在這麼熟練,偷錢包時意外地翻了車,不但被發現了,我還能從那個男人憤怒的臉上看出他絕對要和我杠到底。
我在前麵跑,他在後麵追,雖然我用不了多久就能甩開他,可人嘛,總是想省點事的。
當我衝著路過的男孩大喊,把早就被我清空了的錢包扔向他,假裝他是我的同伴時,我完全沒預想到這次不僅沒能省事,反而給我惹了不少事。
唉,人生。
唉,犯罪巷。
唉,傑森·陶德。
傑森·陶德這個強種在被我陷害後,從千百種報複方法裡選了最離譜的一種——幾天後,他居然在我挑選目標時從巷子裡蹦了出來,手裡拎著半塊磚頭開始瘋狂地追我!
我承認我當時被嚇到尖叫出聲了。
畢竟他不知為何跑得飛快,應該真的能追上我。
於是我三步兩步地躥上牆,試圖通過這種方式甩掉他,結果這強種居然拎著磚頭也爬了上來——雖然沒我快——我倆就開始像發癲的teenar那樣在牆和街道上反複橫跳,不明所以的路人甚至以為我們在玩追逐遊戲。
哥譚,很神奇吧。
我最後是真的走投無路了,隻能試探著招攬一下這個強種,提議要不要組隊偷人錢包。
而傑森同意了。
我歎了口氣,在傑森矯揉造作地撞上那個胖男人時溜到他們身後,在道歉聲中輕巧地順走了男人的錢包和口袋裡的硬幣。
男人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他怒氣衝衝地走遠了,而我看似不經意地將手揣進口袋,和傑森一起拐進了右手旁的小巷裡。
“有多少?”一來到安全區域,傑森就興致勃勃地湊了過來。
“稍等,讓我數一下……”我熟練地打開錢包,“一、二、三……哇哦。”
我挑人的眼光果然沒錯。
傑森也很興奮,在得到他那份錢後,他小心地將鈔票藏進了衣服裡。
“多來幾次?”我提議道,“哦對了,我聽說你媽媽最近的狀態不是很好。”
……其實凱瑟琳的狀態不僅僅是‘不好’,傑森的鄰居說他們甚至在半夜時分聽見了傑森拚命呼喚母親的聲音,那女人嗑多了,差點被自己的嘔吐物噎死在床上。
至於傑森的父親——他似乎在黑麵具手下工作,不怎麼回家。
哎呀,所以我在這方麵還是比傑森有優勢的嘛……
“彆隨便打聽我家裡的情況。”被我悄悄腹誹的家夥半真半假地推了一下我,“我得回去了,媽媽在等我呢。”
“好哦!”我聳聳肩,“那你走吧,我再賺幾單。”
當傑森的身影消失在了牆頭時,我長出一口氣,懶散地靠在了臟兮兮的牆壁上。
傑森當然是個好同夥,他不會不聽指揮,更不會在某次合作後試圖搶走所有的戰利品——可問題是,他有時候太不像個‘犯罪巷孩子’了。
他很抗拒去偷女人和小孩的錢包,當麵對某些老人時,他的猶豫就更明顯了。
我對此不會發表任何意見。
畢竟他不願意,我也沒辦法摁著他的腦袋讓他配合我——實際上,我試過,可傑森的臉扭曲得太厲害導致路人一擁而上以為他突發什麼疾病的場麵太過壯觀,雖然我偷了個爽,可這種場麵還是不要出現第二次了。
我又偷了幾個看起來就是遊客的家夥的錢包,用這些錢買了塊麵包,然後帶著這些戰利品回到了住的地方。
小小的屋子裡很安靜,隻有我的呼吸聲。
我蹲在門口仔細聽了一會兒,才放心地將門鎖好,一頭紮進了吱嘎作響的沙發裡。
這間屋子是我的一位合作夥伴友情贈送的——準確地來說,她隻是告訴我這間屋子的主人去世了,由於種種意外疊到一起,這屋子目前處在一個誰都不記得誰都不在乎的狀態。
我當然能聽懂她的意思,於是毫不客氣地收下了這個人情……我真的需要一個新住處。
至於我需要新住處的原因……呃……